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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風,剛剛的強硬彷彿只是她不小心帶錯的面具。
如玉也很乾脆,把事情送頭到尾說了一遍,毫無隱瞞,流蘇靜靜地聽著,彷彿在聽著別人的故事,時而點點頭,當她聽到自己離開王府的時候,想起蕭絕的沉重悲傷,有些愧疚,聽說南瑾落下懸崖差點沒命,感覺整顆心都揪起來。聽說她出海搏鯊魚的時候,第一次露出驚訝的神色,知道後來身份被揭發,上京到女兒國等一系列的故事,如玉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說了,並無隱瞞。
她便說著邊觀察著流蘇的表情,發現她隱藏的很好,不由得微微一笑。
“整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她說到流蘇被擄走就打住了,剩下的她稍微猜猜就能聯絡起來。
流蘇聽罷,久久沒回過神來,如玉也沒追問什麼,靜靜地等著她消化。
尋常女人若是有這麼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要很久才能消化。
猝然流蘇站起來,如玉驚疑,“你去哪?”
流蘇沒說話,臉色平靜的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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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洩下,清透涼爽,彷彿一層透明的輕質綢緞斜橫上空,樹影斑駁,蟬鳴陣陣,夜,萬籟俱靜。
客棧的長廊上掛著紅紅的燈籠,燈籠從薄薄的紅色砂紙中透出,給黑夜一絲明亮溫暖的光,有不那麼明顯,彷彿燭光在珍惜著自己的生命,只捨得給一點點的亮光。
女子穿著水綠色的長裙,飄逸的紗裙在晚風中不停地吹拂,瀟灑中透出怯生生的神態,彷彿小荷才露尖尖角,又彷彿受了委屈不敢傾訴的孩子。她揹著月光,清透的月光在她身上籠著一層水一樣的霧色。
她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客棧的房門前,印上一層淡色的孤獨身影,燈籠裡朦朧的光淡淡的打在她臉上,明暗參半。女子有一副清秀的容顏,如雪潔白的肌膚,靈秀的眼睛,挺翹的鼻子,薄薄的紅唇,每一樣五官都精緻的彷彿精心雕刻般,眉宇之間有些清冷疏遠,總是那麼平靜而安寧,彷彿天塌下來和她無關的模樣,此刻的平靜中卻如破了一個缺口,正流瀉出濃濃的不安。
如玉所說的往事對她而言,雖無印象卻感同身受,像是聽著別人的故事,卻又情不自禁的為故事的女人時悲時喜,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段往事清清楚楚的存在過,對她而言,應該是刻骨銘心的。
身敗名裂的方流蘇,名揚天下的風蘇蘇,這都是她,曾經那麼深刻的記憶,卻被巫術無情的封印,什麼也想不起來。
她舉著手,想要敲開南瑾的房門,又無力的滑下。
往事如煙,如一條蜿蜒的暖流在腳下流淌,偏偏表面卻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流蘇先要把著層冰雪踩破,卻又不敢舉足,彷彿害怕薄薄的冰雪破之後,那暖流也滲了寒氣,暖不了她的心,反而冷卻那份溫暖。
漸漸的,她的眼前朦朧了,她平靜的眼神再也掩不住哀傷,牽掛,還要眼眸深處道不盡的痛楚,她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綠裙雪肌,玲瓏水透,美得扣人心絃,卻哀的天地動容,還有一絲深深的溫柔藏匿在眼眸深處。
如玉的敘述裡,她知道,她和蕭絕已經過去,這五年,她都是為了一個叫風南瑾的男人活著,她對蕭絕充滿愧疚,卻對南瑾充滿了心疼。
時光如白馬過隙,誰還記得當年王府不知是誰負了誰的辛酸往事,一切都過眼雲煙,反而是五年耳鬢廝磨,日夜相守,誰人能負?
她心口滿滿的,都是南瑾的身影,為他辛酸,為他苦楚,一個人承載著兩個人的記憶,是多麼沉重的一件事。
毫不猶豫轉身之際,可曾想過放棄?
重新認識也不過短短几日,流蘇不禁想問問,風南瑾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是什麼環境養成這樣無雙的人兒。
聰穎,灑脫,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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