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當神明我無敵(第4/6 頁)
一瞬間。
白桃在無數夢醒張望時,這一瞬間又重又沉,仿若在身上敲了一棍又一棍。
「只有無能者,才會聽由那天命擺佈,連自己的至親至愛都護不住。」
白荼低頭又揉了揉她的腦袋,眸光是玉質般的剔透。
他的手掌很暖,是溫愛,更是小心呵護。
大狐狸將小狐狸帶到聖池中。
他將她的記憶洗滌乾淨,俗纏糾擾一律拔祛,投入往生時已是空無命格,超脫三界所控的靈體。小狐狸重塑的時候毛都沒長齊,頂著尖尖的小耳朵,小的簡直可憐巴巴的。
又逗。
路也走不穩當,歪七八扭的,很想拎起來親一口。
她睜著佔了半張臉的小眼睛,懵懵懂懂瞧見阿兄,就是摔露出肚皮,「阿阿熊。」
她好似無所知,又全所知。
白桃入世的命運都是由他牽扯著,精心布謀著,每一寸每一厘,都是他的算無遺策。任由靈氣凋敝,修行者灰飛煙滅,任由戰火連天,行人苦不堪言。
小狐狸始終待在他身邊,保留著一份不諳世事的純真和爛漫。
他老是說。
他聽夠了天地玄機,歲月也並不吝嗇的消磨著他,消磨得夠了。小傢伙還沒有,小傢伙只這麼一丁點大,這世上的很多繁華都還沒看夠呢。
他送她步步成神。
直到他死去。
浮生海海,漂風搖雨。
白桃每逢憶起往事,枕著尾巴醒來時,便是淚灑滿尾。她起身,推開窗欞,瞧見霞光灑在梅林,沒有四季的天界,始終開得如火如荼。
再回首,風吹仙袂飄飄舉。
她步上了頂層,這間竹屋的陳設還和塗山那間屋子一樣,一切都堆砌著當初的回憶和過往,只在暗處還藏著無法結痂的傷疤。
「阿兄,早。」
白桃成神,是變數中的異數。
她的能力彷彿是與生俱來,早已與天地同在。
天界各路神仙,各司其職,扎扎捆捆實實的,有掌管日月星辰的,有掌管風雲雷電的,男神女神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天兵天馬的。
天界掌管完了。
便是凡間的灶神,福神,財神,門神,土地神,姻緣神,甚至有廁神
體系嚴密如蛛網,連藏汙納垢的地方都沒有。
白桃憑空出世。
她無需掌管什麼,更沒有神仙能夠來掌管約束她。
因看不穿的深淵修為和無可比擬的容貌,有好奇神圍在她身邊,就恰似隔著一指的模糊看著「外鄉人」。
白桃自也不管。
只管每日照例前去萬相天寶鏡那處。
萬相天寶鏡是一枚勾連三界的鏡子,懸浮在天宮祭臺中間,稍稍施展術法,自是能透過鏡子窺看想看之人,無論何時何處。
每日白桃就會傻站在這裡一個晝夜。
她在這裡,哪怕隔著無法跨越距離,只需一個抬眼,就能將心上人收在心底。
政哥哥。
她常常看著他伏在案前批閱公文,那屏風還是舊年屏風,似有舊年的影子在其中躲著又蹦出來,與他一齊耳鬢廝磨。
影子很頑劣。
總有一半掛在宮外的牆上,每次男人回來,就是相逢,那影子如同回籠的鳥兒,眷念的吻著和他共築的巢穴。
影子喜歡亦步亦趨的踩著他的腳步,在他起身上朝時候乍然的轉圈圈,會委屈的跟個淚包似的瞧他。
他會說什麼?
他會說,真嬌氣。
嬌氣的小姑娘陪著他在王城中慢慢長大了,少年郎被少女扯著衣袍,嚷嚷要去看梅花,梅花有什麼好看的,少女哧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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