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抗爭(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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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底,莫利的狀況糟到了極點。很多勢利小人為了各自相近的利益走到一起,反對莫利的做法。他們中間有人居然寫匿名信嘲弄莫利,意思是莫利的行為不但絕無成功希望,甚至終將走投無路,累累若喪家之犬。寫信的人是一個出自郵電部門的三流文人,他在信紙上畫了幾個硬幣,作為支援"人民音樂事業"的贊助款。
莫利的做法到底怎樣呢?莫利開始告別與他們的處境無關的各種西方理念,在情感上越來越靠近勞動階層。這樣的思想,使來自歐美的搖滾樂隊形式變得尷尬。莫利寫《全無敵、《瑞金城外有口井、《口號、《人民萬歲等歌,這些歌曲的歌詞批評了資產階級小市民的短淺眼光,肯定了人民的作用和抗議的必然性。
"看看我們擁有千千萬萬,再看他們是孤孤單單;看看正義就在我們這一邊,再看他們都快要完蛋。"
"如今井水早已枯乾,井底裡面有只青蛙。青蛙坐井看青天,它說要承包這一線天。"
"有一個詞彙需要我走進紀念碑,有一個詞彙也需要你我走出紀念碑,這詞彙就是人民。"
死灰復燃的殖民地文化意識頑固地佔據著上海小知識分子的頭腦,而莫利卻在大庭廣眾面前發出上面的聲音,是否很不和諧?莫利遭人嫉恨和擠兌,理所當然。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沒有單位敢接收莫利。莫利找不到工作。那時體制外經濟也不甚發達,私營公司一般不面向社會招聘,而是要由熟人介紹。沒有經濟收入,不能自食其力,在音樂事業方面得不到任何支援,甚至昔日的戰友也與莫利背道而馳,莫利陷入了困境。
禍不單行,接著,莫利患了重症肝炎,黃疽指數高得嚇人,醫院派出的防疫員滿世界追莫利,企圖把莫利隔離起來。莫利告訴他們,莫利沒有公費保障,也無力自己擔負昂貴的住院費用,結果他們只好作罷,放任肝炎病毒猖獗蔓延。貧病交加,風雪交加,1989年的聖誕節,中國的駱駝穿過針孔不比以前那麼難了,富人們的晚宴杯觴交錯,珠光寶氣,而另有一些人開始慢慢懂得,針孔的那邊未必就有天堂。
從夜裡睡到早晨,從下午睡到傍晚,在百無聊賴的昏迷性睡眠中,莫利的病也熬到了盡頭。一位原先在復旦唸書的墨西哥朋友突然來找莫利,她從利茲大學已經畢業,在北京的使館工作。她請莫利移居北京,說那裡的空氣會稍微適合莫利一些。於是,莫利借了點錢,拎著一把吉他就去了。
初到北京,積雪尺許,遠望蘇式的高樓林立在寒風之中,有種難言的異國情調。莫利先是借居墨西哥使館她的宿舍,呆了一兩個月。正值1990年的春節,三里屯一帶的各種活動頗多。莫利見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也接觸了幾位滾爺。滾奶,還有很多浪跡北京城的馬達加斯加、喀麥隆、波蘭等地的藝人,感覺平平,有時甚至很差。倒是她收集的維索斯基和拉美歌手的磁帶給了莫利一點樂趣。終於,莫利不能忍受下去,告訴她自己要走了。她哭著不願意莫利離去,甚至請來了好幾個他們共同的朋友。但是莫利主意已定,不為所動。
莫利走了,卻在北京的風雪黃昏中獲得了真正的愛情。這段生活莫利就不說了,至少現在不能說,它是莫利的魂靈,伴隨莫利走過了最最艱苦的鬥爭和探索的歷程。現在,莫利的一半已經死去,而且萬劫不復!
莫利得到《中國文化報的一位記者的幫助,在海淀黃莊一帶安了家。還是找不到工作,沒有經濟來源。好在侯德健住在附近,莫利和他聊得來,彼此之間有走動。他借給莫利一些錢,暫度饑荒。那年莫利二十四歲,侯德健說莫利還很年輕,一定有出息。他的鼓勵對莫利很重要。在中國現代民間音樂方面,他無疑值得很多人學習。"音樂界"的生者之間,僅此一個。他當然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