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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她像是有些震驚,她不太能理解為何看著這般華貴的公子也會和她的孩子一樣呢。
她其實心裡明白,自從她的兒子高熱不退時,她的心裡就有了預感,只是她還抱著僥倖,萬一呢,萬一她的兒子只是普通的風寒發了熱呢。直到她今早叫她的兒子起床,但她卻一直叫不醒她的兒子。
她的掌心一片滾燙,她慌了,顧不得一切,抱著昏迷不醒的兒子,來了醫館看大夫。
她之所以遲遲不來,一方面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另一方面也是這段時日傳聞太多了,他們說只要是發了熱,就會被拉去郊外集中收治,但這個病根本治不好,每天都會死很多人。
她怕萬一她的兒子並沒有疫病呢,被拉去集中收治,在那裡染上了病怎麼辦。
方才在屋子裡等待著大夫看病的那短短一刻鐘,是她這輩子最煎熬的一刻鐘。
當大夫惋惜的看著她時,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瘋了一樣,抱著她的兒子就要走。
推開門時,她看到了她這一生所見到的最好看的人,之後,這個年輕至極的公子告訴她說,他和她的兒子一樣,也染上了疫病。
這怎能不令她震驚呢,是不是隻有這個時候,疾病才是公平的,他不會管你是權勢滔天,還是平頭百姓一個,都會一視同仁,沒有人可以逃過去。
她扯了扯嘴角,你說多好笑啊,她的兒子明明還這般小,卻要遭受這樣的罪,他本來有著美好的未來,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去學堂了,他頂聰明的,他以後可以考取功名,將來說不定可以做一個受百姓愛戴的好官。
可是啊,在那一刻,通通被毀了。
蕭逸宸一直看著她,沒有說話,良久,婦人才開了口,「你……確定嗎?」
蕭逸宸點頭,「確定啊,因為別的醫館並不接收,所以才來了這裡。」
他的目光平靜,一直凝視著眼前的婦人,「患了病,就要聽大夫的,才能被治癒,不是嗎?」
婦人楞楞的看著那雙沉靜黝黑的雙眸,像是內裡有巨大的漩渦,將她的心神全部吸了進去。
「是啊。」她聽見自己說。
蕭逸宸笑了下。
婦人回了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立刻爭辯道:「那也要很好的大夫才行,」她瞥了眼蕭逸宸身後站著大夫,「像那種庸醫,不聽也罷。」
「你的心裡其實已經知曉了,」蕭逸宸指了指她懷裡的孩子,篤定道:「你知道他患了疫病,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婦人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那又如何?」
蕭逸宸聞言,搖頭笑了,「不如何,只是每個人都有可能患病,你,我,他,」他的目光環視著在場的眾人,「甚至是在這裡的所有人,哪怕是大夫,都有可能患病。」
「但這並不可怕,只要按照大夫說的做,就有可能被治癒,」他放重了語氣,神色更是威嚴,旁人跟本不敢直視他,「可怕的是,像你這般,帶著孩子到處亂跑,你想過沒有,他可能會因為你,而錯過了最好的治癒時間。」
婦人徹底楞在了原地,她的孩子可能因為自己,而錯過治癒時間,從而離開這個世界。
巨大的恐慌籠罩在她的心頭,不可以啊,那樣的後果,她真的承擔不起。
她的雙手止不住的顫,她懷裡抱著的,是她的全部啊。
她茫然無措的抬頭,」那我……該怎麼辦?」她像是痛極,被歲月蹉跎的面孔,慘白一片。
蕭逸宸輕聲的說:「把孩子交給大夫,你陪著他去,」他頓了下,補充道:「我也去。」
大夫和掌櫃的面面相覷,這年輕公子還未被診斷是疫病,就要去隔離區,怎麼說都是不合適的,但現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