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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真正的我,真正的林希!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一個未來世界的人,怎麼會在六百年前燕王的筆下出現?
我仔細注目,發覺那畫中少女年紀不過十七、八歲,身著宮女服飾,神情生動活潑,畫像旁還有一首擬古體賦詩:
“青青江蘺草,熠熠生何側?皎皎彼姝女,婀娜當軒織。粲粲妖容姿,灼灼美顏色。良人遊不歸,偏棲獨支翼。空房來悲風,中夜起嘆息!”
原來是青青。
“青青江蘺草,熠熠生何側?”暗指青青是他最親近的人,“皎皎彼姝女,婀娜當軒織。粲粲妖容姿,灼灼美顏色”可見在他眼中青青的美麗,“獨支翼”、“來悲風”、“起嘆息”,都是形容他失去青青後孤單落寞的心情。
原來燕王最愛的女子竟然和二十一世紀W 城的林希長得一般模樣。
我想起另一個時空的記憶,撫摸著畫像中青青的臉,眼淚如斷線之珠,滴滴落在輕紗衣袖上,心中想道:“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忘了吧,都忘了吧!”
一隻手將我從桌案前拉近,我倉皇中貼近他溫暖的胸膛,他拭去我的眼淚,說道:“蕊蕊,別哭,這些都是我在軍營中隨手畫的。世上最難得的,並非天下,我願以大明疆域,萬里河山,換取蕊蕊一句真心原諒……你看了我的信嗎?”
他提起那封信,那封我只看了一句就焚燬了的信。
我冷冰冰說:“看過了。”
他身軀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激動說:“那麼,你願意原諒我嗎?”
我輕輕推開他,說道:“如果你沒有錯,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原諒。”
他沉默良久,若有所思,忽然說道:“吟雪生的孩子,我給他取名叫高爔。 ”
我點頭說:“赫爔容光,輝昭日月,的確是好名字。”
心中卻在大笑,笑得發疼。
你諱莫如深,你再三迴避,你終於還是對我提起了“吟雪”和她給你生的兒子“高爔”。
但是,現在我只想將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其他的事情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平靜的反應一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印象中的蕊蕊,應該用唐門“暴雨梨花”攻擊白吟雪,應該看都不想看朱高爔一眼,更不用說稱讚這名字好。
他繼續說道:“你喜歡荷花,如果我們生下女兒,就叫她若菡好不好?如果是兒子,如果你不願意他姓朱,就隨你姓……”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略帶遲疑,低聲試探問道:“元妍……在朝鮮可有父母兄弟?”
我知道他心中有無數的疑問要問我。
為什麼我跳崖沒有死?為什麼我一直不長大?為什麼會有許多怪異離奇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當年我在雲蒙山中給他的模糊回答,並不能解釋所有的問題。
但是他知道,提起這些問題,就是讓昨天在我的心口上撒鹽,讓我將那痛苦的一刻再溫習一次,再回憶一遍。
我沒有作答。
他輕輕抱住我,眸光閃爍,帶著幾分歉疚之意說:“好了,我們說點別的,孩子乖不乖?”
一名侍衛在帳外說道:“王爺,屬下送參湯來。”
他說道:“拿進來。”
他伸手接過參湯,用羹匙舀起一勺,嘗試了一下溫度,然後送到我唇邊,微笑著說:“我問過軍中醫師,如果是十一月有的,下個月就該到產期了,你還是這麼弱,要多進補一點。”
他說得沒錯,為了安產,我必須保證自己的身體狀況良好,我並沒有拒絕,將一碗參湯喝下大半。
接下來的幾天,他異常忙碌,迎附的官員一批批前來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