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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揮動它竟有像使用佩劍白露雨的感覺,是那麼熟悉,那麼自然,一點沒有試劍的新鮮感。他似可預知如何發揮此劍在不同的情況下的威力,完全掌握到古劍的特性。那種感覺相當震撼,他的手和古劍連線起來,融成一體,無分彼此。
辜月明細審古劍,熟悉的感覺更強烈了。
發呆了一會後,辜月明終把古劍收回革囊裡去,心中竟然生出捨不得的古怪滋味。
他真的不明白。
最近發生的所有事,均令他有糊理胡塗的情況,就像那個俏女郎,又或這把劍。
辜月明走下山崗,灰箭跟在他後方十步許處,朝山崗下的疏林區走去。
穿過疏林區,可抵湘水東岸,沿此走上兩個時辰,再折往東,便是雲夢澤所在,那會是個怎樣奇異的地方呢?
烏於虛在飯館獨據一桌,叫了壺女兒紅,又點了個洞庭名菜燒黃鱔,大有偷得浮生半日閒,自得其樂之感。
直到此時他才閒下來。收拾攤檔後,他找到最被冷落的廟宇,以半兩銀換取棲身之所,然後踏遍整個嶽陽城,大概地掌握了這個充滿江南水鄉特色的城邑的環境。這是他一貫的習慣,也是他成功的一個因素。
他對飲食落在旁人眼中可說是頗為講究,事實上卻非如此,因他沒有偏食的陋習,幾乎任何可入口的東西都感美味,所以貴價名菜,平民化和道地的食物,他都甘之如飴。他自認是個古怪的人,當進行盜寶行動,他會化身不同行業的人,且自然而然全心投入這個身份中,過他們的生活,想他們所想的事,連因那種行業而來的習性也完全接收,就像變作不同的人,感受不同的生命,令本是單一的生命豐富起來,多采多姿,充滿新鮮感。有時他會懷疑自己是擁有多重性格的人。
而他最愛當的角色,就是一擲千金的豪客,當他看到姐兒們拿到他的重手打賞眼睛放亮的一刻,那曼妙的感覺是沒法形容的。他並不計較對方是真情還是假意,他愛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墮落感覺,醉生夢死,暫時把一切忘掉。事後他會覺得無聊,只想趕快離開臥在身旁的陌生女人。不多久後,他會繼續去尋找另一個女人,以填補心中的不滿足和空虛。
他自認是個膽小的人,矛盾的是他熱愛冒險的生涯,那種可在任何一刻被人逮著的刺激。可是當他「變成」五遁盜,偷進有護院和惡犬把守的富家去盜寶,惶恐會離他而去,冷靜行事,思慮周詳,事後回想都覺得那不像平時的他,活像是另一個人。
終有一天自己會失手被擒的想法,更令他有「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自我開解,如何放肆仍不會感到不安。
如能折下百純這朵鮮花,醒來時自己會不會破天荒第一次不想離開?
烏子虛心中警告自己,在成功賣出夜明珠前,這是個等同向官府自首愚不可及的行為。依他為自己定下的嚴律,在寶物偷到手前絕不可放縱自己,事後且要遠離盜寶之地,永不回頭,所以與百純只可以是一面之緣,生命中一個小遇合,再沒有其它。
丘九師和阮修真現身嶽陽,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想,敵人在猜測他要下手盜取錢世臣的玉劍,佈下天羅地網等他投進去。幸好他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他並不是要入布政使司府偷東西,而是找尋一個單獨見錢世臣的機會,那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生,而他坐在這裡,正是要掌握這麼一個機會。否則他早落荒逃去。
丘九師尚未出動他威震天下的封神棍,表現出來的身手已教他瞠目結舌,他斷定在公平的情況下,與丘九師動手是自尋死路。此人確實名不虛傳。
他所在的酒館,離位於城中布政使司府有數千步遠,並不能直接監視使司府正門車馬出入的情況,卻是通往城北風月區的必經之路,丘九師等人如派人監視在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