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南夷陵洲(第1/2 頁)
南夷陵洲,九州之一,多海峽,水運旺盛。
整座大洲之內,從南到北,都流淌有一條大江,歷經山川平原大地,無數歲月都未曾乾枯,養活了無數生靈。
這條大江的源頭,來自於夷陵山山頂,一條好似蒼穹被打破的銀河,從天上而落,連綿不息,水量驚人,灌溉一洲之地,被無數慕名而來的讀書人著為古詩,流傳後世。
在遠古的傳聞中,這條河便是南夷陵洲的創世之河,乃是一位遠古未知的神靈在夷陵山頂所創的河流,誕生了萬物種種,被夷陵洲的百姓尊為創世神,頂禮膜拜,世世代代受信仰香火,保佑豐收。
這一日,一座水流湍急的峽口上,一艘古船緩緩流過,船上坐著二十餘位身穿儒衫的讀書人,風塵僕僕,面容疲憊,但眼神都很明亮,感受著這裡的風土地貌。
“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是為夷陵,真是絕句,好一座山水旺盛的大好天地。”
“真的旺盛麼,被譽為九州最貧瘠之洲,荒地寸草不生,毫無生機可言啊,糧食豐收與否,皆看那所謂的天意。”
“據說當年不是這般,南夷陵洲那座山頂之下,很多年前是一座亂葬崗,無數修士廝殺,孤墳遍野,怨氣滔天。”
“確實無錯,後來那片仙地之下的亂葬崗,機緣巧合之下誕生了陰陽之氣,當年那位來到此地的修道前輩,便是藉此陰陽之氣悟道,被譽為夷陵老祖,統率一洲。”
“時也,命也。機緣二字確實妙不可言。”
眾人紛紛閒聊,這一群見識閱歷學問都很是深厚的讀書人,三言兩語便聊情清了南夷陵洲的發家史。
一旁的船伕,是個約莫才剛成年的年輕人,叫做黑娃,面目黝黑,眼神機靈,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渾然聽不懂,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這些看起來一本正經掉書袋的老夫子,是他小時候看見頭就要疼的存在,時刻告訴自己敬而遠之。
並且看起來身上也沒多少銀錢,在渡口討價還價,才選了自己這價錢最便宜的一艘船,唯一讓他驚訝的是這是一個大單子,要沿著一洲之地最南端一路北上,直至那傳說中的夷陵仙山之下。
一般而言,起碼要數年的光陰,才能到達,這對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黑娃來說,很是值得跑上一趟。
世道不行,比起吃一頓餓一頓,這種細水長流的生意才更好做,只是這也是他頭一次遠遊,航行在自己未曾見過的江域上,他也是不忍緊張起來。
船頭之上,為首之人是一名頗為不修邊幅的老者,臉上的皺紋如鐵刻的一般,眼神中蠻是滄桑,坐在船頭,凝視著前方的風景,正是白鹿洞書院的教書先生袁平。
“袁師。”
身後,一位中年模樣的讀書人走上前來,拿來些乾糧。
風燭殘年的老者接過,隨意吃了兩口,眯起眼睛,喃喃道:“文年,我們來夷陵洲多少年了?”
“約莫已有五年了。”中年儒士掐指算了算說道:“浩然種在這一洲人間的普及率已有近兩成。”
聽見這話,袁平嚴肅的面龐上罕見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搖頭道:“遠遠不夠。”
“事有可為,一直為之,盡心盡力即可。”中年儒士笑著抬頭,“此地溼氣太重,給您再溫壺黃酒?”
“可以。”袁平點頭。
自當年從白鹿洞書院出發,他帶著二十餘名學生從中神州遠遊南夷陵洲,一路風餐露宿,短短五年光陰,白髮已經滿頭。
親眼目睹著畢生研究的浩然種子在這座貧瘠的土地上生根發芽,了卻了他畢生心願,並且現在,他還在為這個心願前行。
不一會,年輕船伕黑娃屁顛屁顛跑了過來,流露出一絲獻媚的笑容,將溫好的黃酒遞了上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