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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彤打了個哆嗦。

清姐樂於恐嚇威脅安彤，看見安彤表現出慫巴巴的樣子就哈哈大笑。她在安彤臉上捏了捏，也不管主管麗姐還有什麼話，逕自帶著安彤走了。

當晚安彤真是跟著清姐，接了三波老闆，一直鬧到天色將明。清姐花樣多，哄著老闆們開酒水單，現金小費也拿了不少。

但清姐也不逼安彤，安彤杵在角落裡當木頭人，她也不說什麼。除非有老闆點名要求安彤出來唱首歌、跳個舞，清姐才會配合著老闆，把安彤提溜出來。

同行的林林都在一邊嘟囔，不滿意安彤跟在她們屁股後邊撿便宜，悄悄問清姐為什麼要這麼幫安彤。

一個&ldo;幫&rdo;字嚇得安彤心驚膽戰。

清姐確實是在幫她，可是承了人情，那就得還。清姐想要什麼?安彤想不明白。

天亮之後，清姐送走最後一波客人，支開林林等人，唯獨叫安彤留了下來。

包廂裡一片狂歡之後的狼藉，清姐點了根煙，靠在真皮沙發上出神。安彤問她有什麼事，她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安彤坐。

安彤站著沒動。

清姐笑起來：&ldo;聽說你是欠了高利貸，才被塞到這兒的?以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rdo;

安彤攥著拳，貼在裙子上，渾身緊繃。

清姐吐出一口煙，沒型沒款地翹著腳，姿態少了夜間的嫵媚，更多幾分慵懶散漫：&ldo;有錢家的小姐，嘖，就是不一樣。怪不得傲成這樣。&rdo;

&ldo;你有話直說。&rdo;

&ldo;行吧。我直說了，往後天水這一層，我罩著你，我拿多少提成就給你多少。跟昨晚一樣。&rdo;

&ldo;你要什麼?&rdo;

清姐扶起一個倒扣的菸灰缸，把菸頭按進去，笑吟吟地看著安彤：&ldo;第一，以後範總的包廂，帶上我。第二，那個選角導演的機會，給我。&rdo;

安彤錯愕，關注點都在後半句，好勉強才控制住表情，故作天真地反問：&ldo;你不是說，那是騙人的嗎?&rdo;

清姐起身，走到安彤面前：&ldo;所以不找他。&rdo;

&ldo;那找誰?&rdo;

&ldo;欒影后。&rdo;

在去影視城的路上，安彤才猜出來大致的經過。昨天清姐從安彤宿舍出去之後，直接去了影視城，找到那個劇組，打算頂替了安彤。可惜她蹲了一天，都沒能見到那個叫高勇的導演。

想來有範爍靜的那一通電話，火都親自發出去了，高勇也不可能在劇組再呆下去。

只是不知道劇組那邊給清姐的回話是什麼，&ldo;今天沒來&rdo;，還是說&ldo;以後都不會來了&rdo;。

既然清姐盯上了欒影后，那是不是意味著清姐知道高勇那條線走不通了?

安彤被地鐵裡的人擠到角落，艱難地穿過幾個人，游到清姐身邊：&ldo;我們去找欒影后，有用嗎?我也不認識她呀……&rdo;

清姐退出消消樂，直言道：&ldo;我去了1610。&rdo;

去刷碗了吧。

清姐不等安彤問，繼續說道：&ldo;欒影后跟範總在討論你爸爸，他們有過一面之緣，也見過你。&rdo;

難怪清姐知道安彤的家事，是從範爍靜那裡聽來的。

安彤：&ldo;那是以前了。我爸爸現在……&rdo;

&ldo;欒影后說，你爸爸以前幫過她一個小忙，有機會的話，她還想著能還給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