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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止聞言掃了他們一眼，依舊波瀾不驚往他們那處走去，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拂袖而去，坦坦蕩蕩不避不退。

二人見了沈修止，皆大驚失色，一個捏扁了手中的饅頭，一個險些將碗打碎了，分別慌慌張張地站起身，顫著聲喚道：&ldo;師……師兄……&rdo;

沈修止面色平靜行到桌前坐下用食，既不像是聽見了，也不像是沒聽見。

氣氛莫名有些壓抑，叫人心中不上不下的，主要是兩位背後嚼舌根的弟子，他們對視了一眼，只得懸著心慢慢坐下，拿著饅頭繼續啃著。

早間的客棧沒有幾個人，堂裡也不過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二人頗為坐立不安，也不敢向往日那般與沈修止面前討好，是以一頓飯用得飽受折磨。

沈修止用完了早點，放下手裡的筷子，言簡意賅直言，&ldo;你們二人用好早點動身回浮日去，換兩個真心想要習學的人來尋我。&rdo;

二人聞言皆嚇得不輕，果真還是叫他聽見了，一時皆慌張失措，卻又因為剛頭失言而不敢開口相求，倒也成全了沈修止的清淨。

沈修止往裡頭深廊走去，到了樓梯旁便見一人迎面衝下來，堪堪就要撞到他身上。

他不緊不慢腳下一移往旁邊多走了一步，避開了這人。

蕭柏憫險些衝撞到人，轉頭看去猛然頓住，眼前這人可不是大半年未見的沈修止嗎？

如今名聲這般敗壞，卻並沒有在他面上見到愁容，反而越發沉穩，也不知是不是裝的？

蕭柏憫想到他在此，又想到那小妖，莫不是他們又到了一塊兒？

他心中突然一慌，當即笑道：&ldo;沈道長，許久不見了？&rdo;

沈修止靜看他半晌，終是沒有開口說話，沖他微微頷首便算打了個招呼，伸手撩起衣擺往上走去。

蕭柏憫見狀越發緊張，連忙上前試探道：&ldo;沈道長，我家小玉兒往日多有麻煩你了，不如過些時日我們在一頭聚一聚？&rdo;

沈修止腳下一頓，默站了一刻又繼續往上走去，語調一貫的清冷平靜，&ldo;不必了，我沒有時間。&rdo;

蕭柏憫見他沒碰見小妖，頓時鬆了一口氣，當即往外急步走去尋那餵不熟的小白眼狼！

沈修止緩步進了屋裡，幾步上前坐到床榻上，像以往一樣打坐調息，

&l;師兄，石姑娘好像真的走了……&r;

&l;蕭柏憫也沒打招呼就走了，他們……好像是一道離開的。&r;

&l;沈道長，我家小玉兒往日多有麻煩你了，不如過些時日我們在一頭聚一聚？&r;

他眉間微微斂起，越發凝神靜心，唇瓣微動，口中念著清心訣，閉目垂著的長睫微微顫動，似乎已經用盡了全力。

過了許久，周圍的聲音全部消失了，如深潭古井沒有一絲波瀾，平得像一面鏡子般乾淨。

突然，耳旁似有女兒家輕聲呢喃，

&l;姑嵩……&r;

他猛地睜開眼睛，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周圍的場景一成不變，他依舊坐在屋子裡打坐，連桌案上的紙都不曾掀動。

他靜靜看著前方空氣，眼中沒有多餘的情緒。

初春的風輕輕拂來帶著幾分涼意，即便感覺不到冷，也不會覺得熱，可他額間卻起了一片晶瑩的汗珠，神情有幾許蒼白，似乎無力至極。

半晌，他才伸手到懷中拿出了一個白布袋，取出了裡頭放著的錦囊。

這錦囊上頭沾了些許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