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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如金玉,做起這些服侍人的活計也神色如常,面露溫柔。
蘇笙常常想,若是聖上做了父親,大抵也會這樣疼愛自己的女兒。
可惜,她是蘇家的女兒,聖上待她是不可言說的男女之情,而並非對兒媳的關切。
「當然喜歡,」蘇笙將水壺遞迴去,粲然一笑,說不盡的風流嫣然,「不過我即將歸家,日後也沒有機會再進宮,您能教我這些,我感激不盡。」
「誰說不許你進宮了?」聖上面上的笑意忽然淡了下來,「只要你喜歡,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您大概是醉酒忘卻了。」蘇笙望著他笑,手心卻在出汗,「聖上不要臣女做太子妃,願為東宮另擇新婦,那等賜婚的詔書下來,臣女還有何面目再留在宮中?」
「你覺得宮中不好嗎?」聖上看著眼前明媚的女子,淡然問道:「還是因為不想見到朕?」
原來他這樣低頭退讓,這個姑娘也不過是頑石堅冰。
「您是我見過待我最好的男子,」蘇笙搖了搖頭:「即便是我親身父親,也不見得能有您這樣耐心細緻地待我。」
她似乎是在誇他,但這份誇獎又不是那樣地叫人開心,聖上策馬靠近了幾分,目光湛湛:「阿笙,你知道朕想要什麼。」
他今日真的是醉了,竟能問出這樣的話來,蘇笙被他擒住了手腕,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叫自己阿笙,人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您不要我嫁給太子,我總歸要回到家中去的。」聖上的力道不重,她很輕易地掙脫開來:「您要的東西,臣女不該給,也不敢給您。更何況聖上與我,原本就不該有什麼牽連。」
聖上靜默了片刻,「你便是這樣鐵石心腸的女子嗎?」
她待旁人都好,待他卻像是石頭一般,水潑不進,油浸不潤。這個姑娘,無論你待她怎麼好,總在說他才是強硬的那一方。
「榮華富貴皆為陛下所賜,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臣女的身上還能剩下些什麼留給陛下?」她直視著皇帝:「身外之物不足為道,無非也就是這一副心腸和身子罷了。」
帝王所給予她的一切榮耀,那足夠迷惑任何一個女人的眼睛,但蘇氏的女子最擅長製造出無邊風月之境,勾人墜入情網,她像是製作膳食的御廚,做得出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卻厭倦品嘗其中的滋味。
她沒有可選之路時,也只能聽從強者,但他叫自己看到了一絲曙光,知道了這自由恣意的快樂,又想將她當作一幅美人畫,蓋上天子的御印,藏在深宮之中,「陛下博聞強記,大概也知道六一居士的詩,『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太極宮雖然富麗堂皇,臣女卻是倦鳥歸林,不敢奢望。」
「你有什麼不敢奢望的?」聖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卻又生出了幾分無力的挫敗感,「你這樣放肆,無非是仗著朕對你的疼惜,若是朕一道聖旨……」
「若是您下了旨意,東宮必得遵從。」蘇笙坦然道:「我承蒙陛下錯愛,知道聖人您這樣垂愛,也並非全然無私,是想從我這處得到些物事。」
她策馬上前幾分,青鬃馬的頭幾乎貼上了楓露,蘇笙本來是極為害怕從馬上摔下去的,現在卻雙手鬆了韁繩,勾住了天子的肩頸。
元韶遠遠地站在場外侍候,見到眼前的這一幕幾乎驚掉了下巴,蘇娘子突然迴心轉意主動獻媚,聖上該是高興的,然而聖上卻對這投懷送抱的溫香軟玉毫不在意,甚至沒有將蘇娘子抱到楓露上的打算。
聖上被這突如其來的示好所驚,一瞬間什麼火氣都沒有了,低聲斥責,「你這是瘋了嗎,不怕摔下去?」
「臣女身無長處,也唯有此物尚且拿的出手。」蘇笙深吸了一口氣,手卻向下伸去,「您在靜室裡的時候未能得償所願,現在席天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