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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選秀是隻為皇帝擇選嬪妃,但太子也正是學習周公之禮的年紀,聖上特許他可以從中挑選幾位溫良賢德的娘子。
納妾納色,東宮不缺美人,但聖上要從秀女中留出幾位賜給太子,東宮也不會拒絕君父的好意,要是這些美人的身後站著太子想要拉攏的家族,便是再好不過。
聖上也是正常的男子,他的妃妾都被大聖皇后所殺,早就該納妃妾,只要這些新妃生下的孩子不會危及太子的位置,蘇笙一個準兒媳犯不著去管君舅的內帷事,但聖上要想著從中擇選貴女,賜給太子幾位出身大族的孺人,那才是叫她頭疼的事情。
正妃家族的根基單薄,要是聖上賜下來的姑娘出身比她還強上許多,不知她該如何自處。
「我能做什麼打算,殿下若是真喜歡那些地方送上的秀女,也不是我能置喙的。」宋司簿是皇帝派來看管她的人,蘇笙總不能事事都與她託底:「司簿的心意我領了,但女子出嫁從夫,殿下的心意便是我的心意,能有些姐妹做伴,也免得深宮孤寂。」
宋司簿將這位準太子妃的神色盡收眼底,便將此事略過不提,轉而拿起順聖皇后編撰的《後範》來細述后妃之德,直到傍晚時分才從千秋殿往內侍省去,蘇娘子身上不適,聖上不許女官過分勞累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因此她這個教習女官當得倒也清閒。
聖上正在含章殿與當值的禁軍演武,元韶趁著聖人歇息的片刻擰了巾帕遞到聖上的手邊,附耳輕聲。
「她倒是沉得住氣。」聖上擦拭了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將帕子撂在桌上,「知道朕要選秀,比三郎竟是高興上許多。」
東宮知道聖上有意採選之後著實吃了一驚,大約也是在擔心聖上是否有趁早生育親子、更換儲君的意思,太子的反應並不能叫皇帝滿意,元韶猜測要是他將千秋殿裡的事情說出一二,說不定聖上還會高興些。
「其實千秋殿的人來說,蘇娘子對這些身外事並不在意,說起東宮要納幾位孺人,娘子也只是微微蹙眉,也未有插手之意。」
聖上沒有料到她會對東宮的事情渾不在意,「那三郎從朝上回去以後可有說過些什麼?」
就算是親父子,面對權力的時候還是會互相提防,更何況殿下之於聖上也不過就是相處融洽些的繼子,皇帝雖然在東宮安排了一些人,但也不是經常過問太子的起居言行。
太子今日在朝議時面帶愕然,御前失儀,皇帝當時沒有說什麼,過後才想著清算。
元韶頗感棘手,太子身邊倒是有幾個教導人事的女子,但數量卻不夠看,自打蘇良娣生產,東宮的姬妾也只能打打雙陸,玩升官圖都湊不滿人,早就該再添幾位新的妾室了,不過東宮的那位對聖上允准這次選秀,卻有怨望之言,並無半分欣喜。
「回聖上的話,殿下今日見了幾位東宮屬官,面有愁色。身邊的人說殿下是憂心聖人再立新後,怕會遭到您的厭棄。」太子回去之後便招了中郎將與長史入內,外面有身披甲冑的軍士守門,幾位侍茶換香的小宮人也只能偶然聽幾句。
「朕要採選還是他的提議,難道他還不高興麼?」聖上是有些不滿,面上倒還平靜,李贏雖然是英宗的孩子,卻同他當年很是相像,因此英宗要把他過繼到自己名下的時候聖上也曾是十分歡喜的:「三郎到底年少,沉不住氣也是常理。」
當年母親有時與他政見相左,他也同樣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甚至還要爭上一爭,然而他會坦然接受母親的怒氣,可三郎卻不敢同他磊落講明。
但這也很容易說的通,大聖皇后對自己的長子一向是寄予厚望,在她掌政初期,帝後一直是親力親為地教導年幼的長子,自己對三郎卻是半放養的姿態,三郎的母親原本只是英宗身邊的一個小宮人,生了他才得到才人的位份,雖然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