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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將那團扇撥開,故意逗弄著她,「阿笙,這個可以說嗎?」
蘇笙有些羞赧,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輕聲問他道:「殿下,蘇良娣也這樣喚過您嗎?」
太子怔了一下,旋即明白她是有些吃醋,不覺莞爾,「她是知道分寸的,嫡庶有別,良娣不敢,也不能逾越她的本分。」
他是庶出子,對嫡庶之苦感知深切,如今到了自己的身上,卻也更重視正妻嫡子,「這樣阿笙放心了嗎?」
無論蘇笙對他的感情如何,他這樣說確實叫人心裡舒服多了,也不枉費她停藥的事情,「口說無憑,那也得等殿下真的請下了聖旨,我才能改口呢!」
他也不惱,只是瞧著遠處的元宵在撲蝴蝶,貓要是金貴起來,看著它的人比嬪妃出行儀仗的人還要多,「阿笙很喜歡它嗎?」
深宮寂寞,後宮女子常常會養些愛寵,無非就是貓狗鸚鵡、畫眉一類的,蘇笙出來了有一會兒,面上倦意漸顯。見到元宵高興,自己也會高興,這應該也稱得上是喜歡,「元宵可愛柔順,我當然喜歡。」
錦繡殿中與她年齡相仿的侍女不是沒有,但身份規矩帶來的束縛,使她也沒有幾個可以交談的人,而元宵則沒有人的思想,整日無憂無慮,喜歡誰才叫人來順它的毛,人為萬物靈長,但她有時候也會嚮往做元宵這樣的貓。
「那以後我就在東宮置一間貓舍,給阿笙養許許多多的貓,阿笙會高興嗎?」
太子站起來自己斟了一杯茶,借著袍袖的遮掩與她悄聲道,「我知道你在錦繡殿不大容易,父親在位時貴妃便有些驕縱跋扈,你同她住在一處也不自在,阿笙平日得多敬著她些,不要忤逆她的意思,等以後你到我身邊,就無需再理會她了。」
蘇家將女兒獻給皇室,又不是出自一片拳拳忠君之心,蘇良娣說家裡庶出的姑娘被調教後再與權貴結親,族中的嫡女或許還好一些,像是貴妃那樣被花鳥使相中,入宮做父親的嬪妃,蘇承弼與元配妻室所生的那個女兒也被她引薦給父親。
貴妃得寵後,蘇家從最開始的商人,變成了低品官員,然後一步登天,做了東宮的岳丈,日後或許還能做國公,權勢熏天。成為外戚,是臣子晉升的終南捷徑,但也是富貴險中求,只是蘇家連續幾次都賭對了棋,還沒有輸過。
阿笙的身上有一種可愛的笨拙,青澀和嫵媚同時展現在她的身上也不會顯得矛盾,叫他沒有辦法把她同那些傳聞中的揚州瘦馬混為一談,她雖然總是笑著,但眼眸中總有一層揮之不去的愁霧,他每每望著這雙美麗的眼睛,總想著有朝一日,叫她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不用去管別人的想法。
然而在沒有坐上那個位子前,他們須得小心謹慎地生活在這個內廷,按照別人的標準做完美無缺的儲君儲妃。
「殿下如此待我,阿笙不知道要如何報答才好。」蘇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面前的這個少年郎向她許諾了權勢地位,母族的恩榮,她應該學會知足的。
絕對的權力可以使帝王擁有數不盡的女人,在沒有任何外力制約下要求夫君的獨愛是自取其辱,高祖一生有許多皇子,除了文皇帝與順聖皇后,也只有荊王是娶了一位南氏王妃,其餘或多或少都有妾室,而英宗皇帝餘下的成年庶子中也只有東宮的妻妾最少,幾個外放出去的皇子自知繼位無望,較著勁地紙醉金迷。
她想品嘗到權勢的甜美,就得接受隨之而來的辛酸苦辣。
「阿笙要是真想報答我,你就多笑一笑。」
太子欣賞著美人的手足無措,他俯視著蘇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撫摸她的頭髮,「我聽英宗貴妃說起你的幾個兄弟,過幾日我想著奏請阿耶,將他們作為太子屬官,阿笙將來要是想和家裡說話會方便一些。」
他不是不想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