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我……」
蘇笙對皇帝的行蹤並不知曉,但聖上也沒有到那種七老八十的歲數,他這年紀正是春秋鼎盛、與嬪妃廣育後嗣的好時候,人都是有私心的,要是他願意再生一個,皇位自然沒有太子的份兒了。
聖上望著她,「朕從太極殿出來散心也是有一陣了,現下也該去弘文館瞧瞧了。」
他想起來席間與太子說起新羅的國書,「英宗貴妃不許你在三郎身邊旁聽政事嗎?」
蘇笙答了一聲是,「姑母說我還小,不懂什麼是國家大事,萬一在貴人面前說錯了話,罪過可就大了。」
英宗貴妃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這還沒說起國事呢,她就已經在聖上面前犯過不少的錯了,多做多錯,若再插手國政,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
但聖上大概有些不喜歡她的姑母,語含譏諷:「她入宮時候的年紀也不大,英宗在位的那幾年朕記得她可沒少為蘇家要官,就是現在也惦記著你那幾個兄弟,忙著將人往東宮送,朝廷官位乃國家公器,這就不算是幹預朝政了嗎?」
他的祖母溫皇后是出自內心地不願過問國事,反而是文皇帝總要與她說起朝中之事,而母親與弟弟的皇后秦氏則十分熱衷於參與朝政,但她們能真的對前朝產生影響也與皇帝的支援脫不開關係,「蘇氏到底教給你什麼了,照料不好你的身子,也不許你關心國事?」
皇帝會知道蘇家的子弟入東宮當值肯定就是太子向皇帝稟明過的,聖上對著東宮或許還不會怎麼苛責,但蘇氏屢屢要官,這樣的非分要求皇帝卻是記在心上的,蘇笙囁嚅道:「大聖皇后不許皇親宗族妄言政事,違者必誅之。姑母不敢妄自揣測上意,所以才謹慎一些。」
大聖皇后也是自己干政,卻不許自己的親族議論半分,若論起來英宗貴妃與大聖皇后半斤對八兩,皇帝也沒什麼資格來笑人的。
她和蘇家以及太子畢竟是同在一條船上的人,縱然她不情願兄弟借著自己封官,然而真當皇帝要出手懲戒的時候她沒有辦法置身事外。
蘇笙重新跪在了榻上,「既然如今知道您的心意,臣女也敢說上一二,若要我來看,蘇氏根基淺薄,又受恩深重,我於國無功,怎能單憑他們是我的血脈親族而封官賜祿?」
特別是這些人與她並非一母所出,甚至姨娘對母親也不夠尊重,但因為朝廷的典儀制度規定可以追封皇后母族三代,而對太子妃母族的封賞比之皇后份例略薄,他們可以憑藉這一點血脈上的連線,輕而易舉地得道昇天,這在外人看來是光耀門庭的好事,但本人卻並不情願。
她也不是全沒有心機的人,姑母平日教誨她家族的興盛才是她在後宮長久的依存,在長安親貴的面前,蘇家本來就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如果蘇笙一味的賢惠大度,學著出身名門的順聖皇后和大聖皇后那樣替自己的親人辭官,才是愚不可及。
但蘇笙自己也知道,月瑩在東宮做良娣,甚至已經為太子養育了一個孩子,現在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因為自己上位,等十幾年後蘇家換了他們來做主,自己要是真的因為宮寒不能與太子孕育子嗣,那麼這些人究竟是會支援未來的皇帝將長子過繼到正妻的名下還是討好同胞姊妹建議廢后另立,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蘇家的女兒能做太子妃,蘇家全家因為太子能登基後能賜給皇后母族的殊榮而歡心雀躍,但唯獨只有那個能得到國夫人虛號的母親是除了替自己能獲得榮光之外還會替她嫁一個對自己好的郎君而高興。
她雙手平舉重疊在榻上,額頭輕輕觸及手背,「雖蒙東宮錯愛,但臣女希望陛下能夠端正嚴明,不要讓我的兄長失去他該有的磨礪。」
蘇家的人能主動請辭,蘇笙心想這樣說總該是合聖意的,她不用瞧著家人借了她的勢在外面胡作非為,聖上也不好再開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