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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總有例外,儘管這例外叫朕有些意外,但你還是來了。」
「朕曾經也在猶豫,到底要將怎樣處理這樁事,不過茂郎說的卻也不差。」聖上想起英國公的話,有的時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朕猶豫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傾向赦免國丈了。」
聖上的語氣似乎含了無盡的繾綣意味,在這寂靜的夜中無比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生在帝王家,福禍相隨,朕得到的親情從來也不多,但朕也並非全然無情,朕盼著與你做一對恩愛的夫妻,養育我們的孩子。」
「三郎與你父親謀逆,是國事,也算得上家事。」聖上吻去她面上新添的淚珠,「朕作為君王,當時固然是生氣的,但作為阿笙的丈夫,為了你退讓一二也無不可。」
「謀逆要罰,然而朕比起懲罰蘇氏,更不願意叫你生氣傷心。」
聖上已經退讓到了這種地步,他說到最後,聲音也帶了些不易叫人察覺的傷感:「阿笙,不是你來求朕,從來都是朕求你。」
「求你到朕的身邊來,我們就這樣順遂和樂地過一生不好麼?」暗夜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已然十指相扣,「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同你的郎君講呢?」
蘇笙感到頸間似有溫熱的濕意,天子的眼淚何其不易,她與聖上相識之後,幾乎未見識過聖上落淚。
世間並非只有女子的眼淚才能打動情郎的心,男子情到深處的眼淚往往更叫人心頭易軟,她纖細的手指抵上郎君的唇齒:「聖上,您真的這樣想麼?」
「不是真的,」聖上勉強平靜了自己的心緒,捏了捏妻子小巧的鼻子,「那朕來這裡與你說這些做什麼?」
蘇笙破涕為笑,「郎君,您真的醉了麼?」
「當然不是,」聖上語氣輕快了一些,坦誠道來:「若不借酒夜行,朕哪裡能到千秋殿來?」
蘇笙一開始就猜到了幾分,聖上就算長久不飲酒,也斷然不會如此失態,什麼拿著她的青絲自言自語,恐怕都是來博同情博可憐的。
更不要說還對她……有了那樣的反應。
「怪不得,」蘇笙啐了他一口,將人擁開一些:「我瞧醫書上說起男子醉後難以成事,陛下卻是龍馬精神,還道聖人與尋常男子不同呢!」
與自己心愛的女子相擁一處,聖上又是久曠,有什麼反應也是不由自主的,他在蘇笙的唇上翩然落下一吻,絲毫不覺得臉紅:「阿笙殷勤如斯,朕雖清心寡慾,卻也不是做和尚的,有些失禮不也正常麼?」
蘇笙羞得側過了身,她如今腹中多了重物,還是側著更舒服一些,聖上也知道她日夜辛苦,不再來擾她。
然而還未等他吩咐人再拿一床絲被來,卻聽見已經轉到另一側的蘇笙低聲言道:「聖上,您叫人傳水沐浴,再安睡可好?」
她聲若蚊吶,又帶有一絲羞怯,但聖上也沒有那方面去想,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妻子:「怎麼,是朕身上的酒氣叫你難受了?」
蘇笙費力地轉過身來,她撐起身子,不敢直視皇帝的雙眼,「太醫說過了三個月,輕著些也無妨,您不是喜歡麼,我們今夜要不要試一回?」
饒是平日裡與妻子頑笑許久,聖上也有些禁不住她的邀請,蘇笙這一胎起初有些不穩,他開始也不是沒有想過,然而一想到她懷身的苦痛,哪裡敢叫她累著。
但如今她自己提起來,聖上的眼神不自覺就往平日自己不敢停留太久的地方飄去。
因為有孕的緣故,他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女人,有著說不出來的風情神韻,雖說面容清瘦了一些,可該豐腴的地方一分未減,叫人心動難耐,又不得不忍回去。
儘管蘇笙瞧不見聖上的神情,卻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灼人目光,她怯怯地伸出手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