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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浴的水剛剛燒起,過於滾燙,你這樣猴急下去,是要將自己煮熟麼?」葉雲瀾輕聲斥道,「先等等,待藥材的藥性徹底融於水中再進去不遲。」
「現在,為師先給你摸摸根骨。」
根骨、靈根、悟性,是判斷修行者資質高低的基本標準。
若是修為高深的修士,神識一眼掃過,便能大致清楚修士的根骨靈根到底如何,可如今的葉雲瀾卻是不能。
只能用最為基礎的手法去摸、去判斷,如此才能在對方真正開始靈力修行的時候,教導給對方最合適的功法。
葉雲瀾的手慢慢撫過沈殊背脊,順督脈往下,將修行者最為重要的脊骨摸遍。
他注意到,少年身體瘦削,年紀還這樣小,背脊上卻已經有了許多斑駁傷痕。
沈殊微顫。
他背對著葉雲瀾,感受對方仔仔細細摸過自己脊骨之後,那微冷的指尖,如同清風般拂過自己的傷痕,帶著柔和安撫的意味。
「你有很好的根骨,」葉雲瀾道,「若是開始靈力修行,修為不日便能突飛猛進。」
說著,他的目光在沈殊後頸的傀儡印上停頓。
那個猙獰的符文,如同醜陋的蜘蛛黏在少年蒼白脖頸,異常動魄驚心。
他繼續道:「你有這樣的資質,合該在修行界大放光彩。而不是作為任何人的傀儡和兵器。沈殊,為師希望,以後你能做你自己。」
「我會的,師尊。」
沈殊答應,瘦削的背脊在這人掌心下輕顫。
「好了,現在藥性已經融合,你進去浸泡藥浴吧。」
聞言,沈殊幾乎手忙腳亂地走進浴桶,浸入藥浴之中。
他沉沉地撥出一口氣,臉上的熱意稍微平息。
藥浴的水有些刺激,化成熱流衝撞經脈,有種針扎似的疼,而他的痛覺是普通人的數倍,便更疼了。
雖然還沒有超出他忍耐的限度,他還是抬眸看向葉雲瀾,啞聲道:「師尊……我疼」「忍一忍。」葉雲瀾撫了撫他的頭,「執行我教你的呼吸吐納法門,趁此機會,將體內汙穢之氣排出。」
「嗯……」沈殊順從執行法門,在藥力的刺激下,很快便有黑霧一樣的東西從他身上逸散出來。
體內被袁詠之用禁術召喚來的力量如同水從缺口處流出,他絲毫不覺可惜。
不能被他徹底掌控的力量,他寧願不要。
而且這樣,他便能更加接近自己的師尊了。
藥浴需要浸泡足夠三個時辰。
沈殊枕在浴桶邊沿上,看著葉雲瀾站在近處,在薄霧瀰漫之中專注看他,觀察他的情況。
「師尊……我還是疼。」他悶悶道。
葉雲瀾眉微蹙,想分散他注意力,便道:「為師給你講故事吧。」
沈殊眼睛一亮,追問:「什麼……故事?」
葉雲瀾:「你想聽什麼?」
沈殊想了想,道:「我想聽……師尊以前,學劍的故事。可否有人,曾教過你?」
「為師的劍法,大部分依靠自身體悟與長久習練而成。」葉雲瀾道,「只是,你問有沒有人曾教過我……」
他記憶中浮現那人漆黑邪惡的身影。
那人將他救出浮屠塔之後,自知死期將近,那人將畢生劍道體悟與修為,還有自己的劍都留給了他。
後來他寂滅劍意大乘,登臨踏虛,離不開對方因果。
「有的。」他低聲道。
沈殊:「那是個什麼人?」
「……一個一意孤行、恣意妄為之人。」
沈殊眨眨眼,「那我是不是該叫他……師祖?」
葉雲瀾想起自己和那人前世的冤孽,沉默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