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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去了也好。
此時我手上壓力略減,撕裂般的疼痛仍在,但已不至於有立時斷裂之虞。
看著賀蘭悠,我顫聲道:“試著歸攏你的真氣好不好。。。。。。合我二人之力。。。。。。你可以上來的。”
心中一片慘然,是的,借靈丹之助,賀蘭悠也許能將最後一點真力聚攏,抗過暗河之力上得崖來,可是這麼窮盡全力的最後一施展,他功力根基便再也保不住,從此全毀,靈丹只能保他不死,從此他卻只能是廢人了。
賀蘭悠何等人,他自己定也是知道的。
他卻對我的話聽而不聞,只是仰頭看我,許是臨近死亡,平日裡迷離幽魅的目色在這一刻看來分外清明,目光純淨如黑色琉璃。
暗黑背景裡,武林君王顏色如花,依稀當年那抬首間對我一笑的少年。
我忍著淚,努力伸手,不顧筋骨幾欲扯裂的疼痛,拼命攥著他不放。
他卻似乎在出神,突然喚我:“懷素。”
我哪有心思理他,全力和暗河的巨大吸力抗衡,滿頭裡迸出汗珠。
他又喚:“懷素。”
我這才將目光稍稍轉向他,“嗯?”了一聲。
“我死後,你記得要嫁人,”他淡淡倦倦的道:“沐昕很好,答應我,嫁他。”
我又急又怒,呸的一聲道:“這時辰你操的哪門子閒心!沐昕是駙馬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不生氣,甚至微微露出一抹笑意,“不過我總覺得……他不會那麼老實的去娶常寧,他就算是駙馬也該是你的駙馬,別人,誰配?懷素,你是局中人,你失去沐昕,傷心的昏了頭,其實你應該想想,沐昕那傢伙,當真算聽話的好人?”
“所以。。。。。。”他慵懶的道:“嫁他吧,答應我。”
我咬牙不語,手下氣力卻正逐漸消失,我的全部力量,只能勉強和暗河巨大的吸力抗衡,拼命阻止那無窮無盡的吸力將他拖拽入深淵,再無力將他拉起,而我手指扣著的他的腕脈,亦能感知到他正在散功,天魔功我亦有練,我知道散功時如身受車裂之刑,慘烈絕倫,何況他的凝定神功定也散了,然而他的神色如此平靜,在最後時刻,面上竟生出一層淡淡的瑩潤的輝光,如明珠美玉,皎皎清華,令我無從猜測他此刻忍受著怎樣的痛苦,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在和我說話,急亂傷慟之下我不敢再多作糾纏,哽聲道:“好,好,我嫁,你先試著歸攏你的殘餘真力。。。。。。”
他卻彷彿沒聽見我的話,只道:“你先發誓。”
我無奈,只得胡亂發了個誓。
他聽著,神情若有所思,半晌嗯了一聲,道:“你很重諾……我放心了。”
我道:“我答應你了,那你試試啊。。。。。。試試運功。。。。。。”說到後來我已近哀求。
他不理我,只突然伸手入懷,摸出一箇舊錦囊,低首看著,輕輕嘆息。
我不明所以的將目光投過去,震了一震。
那是湘王宮前,我交託心事,看似無意實則珍重交付的皇族玉佩。
湘王宮一別,再見,物是人非,當初贈佩的旖旎心情,一日日為誤會推拒錯失消磨,直至妙峰山山洞中,姑姑屍體前,當我生起索佩之心時,我和他,從此再不能回到當初。
我曾經純美無垢,不曾為世事汙濁過的愛戀,如此短暫,真的只是星輝一瞬,交睫之間。
對著那色澤已微黯的錦囊,我凝噎至無言。
他神情無限珍愛的細細摩挲了錦囊,再收入懷中,對我歉意一笑,“對不起,我不想還你了。”
我仰頭,忍住即將流下的淚,“我沒打算要回。”
“也好,”他輕輕道:“那小子抱得美人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