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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栩文聽出來她情緒不大好,也不敢說話了,表情還震驚著,覺得這與他之前認識的那個笑得乖乖甜甜的林杳簡直不是一個人,他下意識以為人在疲憊的時候確實容易發火,於是就噤了聲,問白檸自己是不是等林杳處理完這件事以後再去聊天比較好。
白檸看看他,很老道地說:「這件事我們都別插手,林杳不喜歡蒙受別人的幫助,不管是真的好心還是可憐她。」
這就是王栩文不懂的了,他問為什麼。
白檸跟林杳認識得久,她知道林杳的經歷,就撐著臉低嘆:「大概就是覺得,自己不配,也還不上這份情誼,所以乾脆就別欠下人情。」
說完了,她又想起來什麼,疑惑地問王栩文:「不過你是從哪兒搞到那麼多錢的?」
王栩文沒什麼所謂:「讓小白幫忙的啊,他之前開賽車的各種比賽獎金什麼的,都堆在那兒沒花呢,他富得流油,我就讓他幫幫林杳了。」
白檸冷笑:「你找沈鬱白幫忙,然後跟林杳說是你幫她解決的?」
她雙手作拱拳,「借花獻佛還得看您王公子啊。」
說完她就拍拍褲子走了,王家父母還留她在家吃飯,被白檸婉拒了。
王栩文坐在原地摳腦殼,嘟囔著:「那我最後還不是啥也沒得到,還被林杳討厭了,不賺倒賠。」
最後還是把林平名下的那套房子,也就是林杳現在和阿婆住著的那件房給抵押出去了,把錢將將補完。
阿婆的目前的幾項檢查都顯示正常,只是最重要的腦部檢查還遲遲沒出結果,林杳讓阿婆先好好休息,阿婆不想繼續待下去,急著回家,說剩下的檢查回市裡的醫院做。
林杳想著市裡的醫院也更權威一些,就答應了下來,然後抱著林平的骨灰罐回家。
本來說要帶爸爸回家待一陣的,結果現在還把家也搞沒了,只能先住在舅舅家。
坐在車上的時候手機響了好幾道,林杳開啟一看,是王栩文,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林杳籲出一口氣,回他:「沒有生氣。」
她把頭抵在車窗上,雖然不喜歡無緣無故受了別人一份恩情,但是王栩文的這份心意林杳還是感謝的,至少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這個人願意伸手拉她一把。
她稍微對王栩文改了觀,連帶著對他的態度也沒那麼敷衍了,還讓王栩文好一陣驚喜,心想白檸說得不完全對,林杳還是有增加對他的好感的。
舅舅家沒有多餘的房間,他把床讓給阿婆睡,跟舅媽兩個人打地鋪,舅媽是個溫柔性子,二話都沒說,還問阿婆夜裡睡著冷不冷,要不要開個暖氣什麼的。
林杳睡客廳的沙發,半夜裡會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林平的骨灰罐。
她親手把林平的骨灰盒埋在老家的後山處,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被阿婆和舅舅抱住。
她這一次沒有哭。
已經大哭過一次了,就該長大了。
林杳重新背起書包上了學,卻沒有以前那樣愛笑了,胡玉婷只覺得是因為她家裡出了事,人低落了一些,還經常安慰她。
沈科知道這件事以後,說想來看看,沈鬱白當時正在倒水,他盯著玻璃水杯裡的水位漸漸上升,然後在即將溢位來的時候摁了停,轉身跟沈科說:
「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科倒是沒見他有過這麼熱心腸的時候,疑惑問他:「你去能幹什麼?」
沈鬱白抿了一口水,閒閒答著:「不幹什麼,就看看。」
那筆打給林杳的錢,被一分不少地退了回來。
少年用手指輕擊著杯壁,然後把水杯擱在桌臺上。
他去看看她還有沒有哭,而已。
第20章 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