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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一邊迭聲道謝一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世態炎涼啊世態炎涼。”
趙景瑜看著老闆顫顫巍巍走進店中的背影,佇立良久方才寂寂開口,聲音如這月下之雪一般清冷:“國興,百姓苦,國亡,百姓亦苦。”夢澶緩步走過去站在他身邊,腳踩在雪上咯吱作響,她抬眸看著他的側顏,沉聲道:“鏞侯即位苛捐雜稅,百姓苦不堪言,景瑜,即使你不想要這天下,但他們是你的臣民,你忍心看他們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忽地無奈一笑:“師父,開始了就不能回頭,這個道理我懂。”
那夜回到軍營,趙景瑜廢了原先擺設似的軍法,重新擬了軍法四十八章,其中第一條就是不許擾民,並將之前搶奪百姓米糧的那位士兵當眾懲罰以儆效尤。
他們在焦南郡停了有小半個月,將郡內治理得文修武偃物阜民安,一時之前逃出的城民紛紛回來,亦有別郡的城民逃到此處安家,這個小小的邊塞郡繁榮勝王都瀛州。至十月蒼南之戰時已是攻下了鄭國的大半江山,再然後便是同正史中記載的一樣,昭陽君的兵馬一路過關斬將,所到之處敵軍將士解甲倒戈者不勝列舉。昭陽君起事不過半年,便已打到瀛洲,七十萬大軍在離州城三十里處稍作休整,準備次日一舉攻下瀛州。
這夜趙景瑜正俯身認真看著地形圖,連夢澶走近也沒察覺,待他終於抬眸看到她時她已是在一旁陪他看了半晌的地圖了,趙景瑜對她笑笑:“師父怎麼過來了?”
夢澶走到他桌邊盯著他桌上那盞茶水看了半晌,問他道:“這是什麼?”
“是玉壺春,楊將軍方才端來的。”趙景瑜起身走了過來,將茶盞端起來遞給她,“我想著師父定是想念南方的味道了,正準備給你送去。”
夢澶將茶盞執在手中,掀開盞蓋輕輕抿了一口,卻不做評價,低眸又看到書桌上半開的一卷青書,拿在手中皺眉看了一會,抬眼望向他:“這些詩拗口的很,難得你還看得下去。”
趙景瑜笑笑:“雖是拗口,短短數字細品起來卻別有一番趣意。”夢澶別有深意地看著他,將手上的書放下道:“你如今也十九了,是該成家了。”
趙景瑜沒有答她,只將那捲書拿在手中翻了幾頁,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聽得異常清晰,他將書翻到折起的那頁遞給她:“師父可知這句是什麼意思?”夢澶接過書,低眸在紙上淡淡掃了一眼,笑意頓時僵在嘴角,而後又努力將那笑意延續下去,“我只看得懂武學秘籍,這些……”她頓了頓:“看不懂。”
趙景瑜的手停在半空,夢澶將書隨意塞回他手中,“我今日來是想提醒你,明日出徵,要多加小心,我總覺得這幾日軍營內不太平。”
“嗯。”他扯扯僵硬的嘴角,無心地應了一聲,燭火下他的臉同手上的書頁一樣慘白。夢澶不去看他,只盯著那跳曳的燭光開口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說罷走了出去。
門簾被放下的那一剎那,趙景瑜手上的書啪地掉在了地上,昏暗的燭光下白紙黑字模糊而清晰,如鐫刻在心間揮之不去的印記,那書頁上寫的分明是:
“歍彼晨風,鬱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第二日出徵前楊將軍見到他時突然面如死灰,趙景瑜關切地問他是否哪裡不舒服,他笑著擺首說沒有,雖然那笑容是個人都能看出有多牽強,趙景瑜說了句要他照顧好自個的身子,四顧卻不見夢澶的影子,此時遠處跑來一個軍醫向他稟報道:“夢澶將軍昨晚受了風寒,今日怕是不能同殿下出徵了。”
趙景瑜沉眸片刻,旋即跨上馬對那軍醫道:“你且讓她好好休息,不必牽掛出征的事。”
“是!”
醫帳中夢澶醒來的時候意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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