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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然心驚,與屬從們緊閉府門,寸步不敢外出。直到“風平浪靜”了,大家戰戰兢兢的走出來一看,無不怵目驚心。誰能想到白馬城連遭劫難,繼今年的大水災之後,竟又飽受**之難。
黃君漢當即意識到東郡郡守岌岌可危了。天災是不可抵禦的,皇帝和中央不會因為天災而懲罰一郡郡守,但**是可以預見並避免的,而今白馬城連遭兩大劫難,且均源自當地惡賊與官府之間的對抗,皇帝和中央豈會饒恕一郡郡守?東郡郡守倒臺了,黃君漢的仕途也就暫時中斷,不得不賦閒在家,重新尋找出仕的機會,但這還是最好的情況,假若東郡郡守被追究罪責,除名為民,甚至流放戍邊,那麼追隨他的屬吏自然要受到連累,輕則斷絕仕途,重則坐牢流放,前途一片黑暗。
黃君漢心情陰鬱,見到郡守後,發現郡守的情緒更糟糕,雖不至於絕望頹喪,但那種日落西山的悲哀和憂傷還是讓人感同身受。
翟讓的心太黑太狠了,手段太過殘忍毒辣了,竟然對自己的恩主下如此“毒手”,當真是忘恩負義,翻臉無情,徹頭徹尾的一個卑鄙小人。
郡守倒沒有破口大罵以洩心頭之恨。事已至此,罵也沒用,先冷靜下來處理危機吧。郡守委黃君漢以重任,予其以絕對信任,授權其全權負責斡旋事項,不惜一切代價救出監察御史。
“保住他的命,也就等於保住了我們的命。”郡守仰天長嘆,“天不佑白馬,奈何奈何!”
在官場上,有些事不能說白,即便關係再好再親密,也不能開啟天窗說亮話,該避諱的時候就得避諱,該含蓄的時候一定要含蓄。就如之前郡守要求黃君漢秘密幫助翟讓越獄一樣,彼此心裡明白即可,點到即止。大家都是有學問有智慧的人,豈能像個孩子一樣事事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那還混什麼官場?
黃君漢心領神會,告辭郡守回到府署後,當即換了便服,由後門悄然離開,匆忙趕到了徐氏府上。
徐蓋已經到了白馬。白馬爆發劫獄大案,燒燬了整整一個裡坊的建築,影響甚大,嚴重危及到了徐氏產業的安全,徐蓋當然要親赴白馬處理危機。
黃君漢是貴族,是官僚,而徐蓋雖富甲一方,卻終究是個商賈,雙方身份地位懸殊,所以徐蓋聽說黃曹主登門拜見,當即迎於府門。徐蓋給足了黃君漢面子,而黃君漢倒也謙恭,待之以禮,並沒有把貴族和官僚的傲慢擺在臉上。
兩家在經濟上往來密切。河內黃氏位居延津,延津亦是大河上的重要津口之一,距離東都很近,距離南北大運河更是近在咫尺,在地理位置上有其天然優勢,所以黃氏理所當然在水上賺財富。不過貴族營商乃是一件恥辱之事,於是河南的航運巨賈徐氏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雙方各取所需、各謀其利,一拍即合,合作非常愉快。有了這層密切關係,兩個家族的主要成員坐在一起說話,當然不用顧忌太多。
黃君漢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白馬連遭劫難,損失巨大,使君有不可推卸之責任,其在東郡的時間已屈指可數,但在東都詔令下來之前,他手中權力依舊,可以做很多事。”
徐蓋神情嚴肅,若有所思,似乎對黃君漢的這番話有些質疑。
“某不是危言聳聽。”黃君漢嘆道,“上午發生之事,並不是惡賊蓄意報復,濫殺無辜,而是有目的而來。”
“願聞其詳。”
黃君漢遲疑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說道,“東都來的監察御史,被他們綁架劫持了。”
徐蓋的臉色頓時凝滯。這個訊息太令人震驚了,而震驚之後則是恐懼,非常的恐懼。這事鬧大了,不可收拾了。
而黃君漢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如五雷轟頂,讓徐蓋瞬間化做了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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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終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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