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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不由得蹙起眉頭,父親的話雖然大意是不納妾,但原因並不是體諒母親的辛勞,敬愛母親的為人,句句都是從自身出發,擔心影響自己的聲譽,影響自己的仕途,母親卻以為父親是為她著想,感激在心。
這並不是大事,清淺一轉眼便忘了。
全家舉杯說了幾句吉利話,祿管家吩咐戲班子開始唱戲。
戲曲鑼鼓聲歡樂的響起來,暫時壓過了些許寂寥。
酒過三巡之後,臺上的戲曲已到了尾聲。
聞大人喝得有些多了,吩咐道:&ldo;每年這些戲摺子,聽都聽膩了,讓青衣過來唱一曲倒還乾淨些。&rdo;
祿管家連忙去傳話,讓青衣過來唱曲。
一個青衣被帶了上來。
清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是一個極嫵媚的女子,似乎讀過些書,眉宇間有書卷氣,為她的嫵媚平添了幾分雅緻。
清淺記了起來,這青衣似乎姓宋,自小跟了師傅學藝,後來進京入了戲班子,因有一腔回梁繞棟的好嗓子,故而只要來聞府唱戲,都會清唱一支曲子。
只不過今日這青衣的衣裳,寬大而鬆垮,即使這樣似乎也遮不住肚子。
楊夫人瞧了出來,笑問道:&ldo;宋夫人,這是有了身孕?&rdo;
宋氏輕輕柔柔道:&ldo;回夫人的話,孩兒已七個月了,再過三月奴家或許就要生產。&rdo;
楊夫人問道:&ldo;為何不在府上待產?七個月了還如此辛勞奔波?&rdo;
宋氏笑起來眼角有魚尾紋,細細的,看起來並不顯老,反倒給她的嫵媚添了幾分韻致和成熟。
清淺一愣,這眼神似乎在哪裡見過?
&ldo;戲班子的人,哪裡有夫人的富貴命,奴家前頭三個孩兒都是快生前一日才歇息,第二個孩兒差點生在了戲班子臺上。&rdo;
楊夫人嘆息道:&ldo;真是辛勞。玉映,端一杯桂圓紅棗粥來賜給宋夫人,再傳我的話給戲班子老闆,讓宋夫人生產後好好休養,缺的銀錢我給添上去。&rdo;
玉映忙應道:&ldo;夫人慈悲。&rdo;
清淺生了興趣,問了一句道:&ldo;宋夫人的夫君何在?&rdo;
夫人要生產,夫君難道忍心讓妻子在外頭唱戲嗎?若是這樣也不配為夫了。
宋夫人側頭用水袖抿了抿眼角道:&ldo;妾身的夫君也在為生計奔忙。&rdo;
瑞珠頗感觸道:&ldo;各有各的不容易,眼見又要添一個孩兒,想必今後會更匆忙。&rdo;
聞大人道:&ldo;既然有孕,坐下來隨意唱一曲吧。&rdo;
方嬤嬤忙命小丫鬟端了一個錦凳過來,請宋氏坐下。
宋氏告了座,揀了一首《人約黃昏後》的小曲唱了起來,戲班子裡頭有一個吹/簫的,用玉笛吹了幾個簡單的音符,配著宋氏婉轉哀怨的聲音,讓整個桌上都安靜了下來。
&ldo;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rdo;
青衣就是青衣,清淺對她的唱功十分佩服,一首簡單的詞兒配上幾個眼神,就是一齣戲,宋氏的水準放在宮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聞大人聽了都閉上了眼,輕輕晃著頭。
粉黛嘟嘴道:&ldo;好好的過節,什麼不見去年人,什麼淚濕春衫袖,真真的不吉利。&rdo;
青鳶笑道:&ldo;這是人家的心聲,故而唱得也入戲,好聽就成了,難不成咱們這種人家還唱些俗氣的財源廣進,升官發財不成?&rdo;
瑞姑姑責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