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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微微笑了笑，垂頭喝茶，聽母親和袁夫人繼續聊天，再也沒有插過一句話。

待到送袁夫人出府後，楊夫人問道：&ldo;清淺，你似乎有幾分不喜歡袁夫人。&rdo;

冬日的陽光暖暖曬在頭上，清淺眯上眼睛回憶起前世，袁夫人並未和自己一道住，而是擇府另居，只不過隔些日子或是清淺去問安，或是她上門說話。

記得她永遠是笑眯眯的，臉上慈祥，不會責備你半句，前世自己沒有覺得哪裡不對，這一世清淺覺得她很假，似乎帶著一張面具，面具下的她不知是什麼樣子。

清淺反問了一句：&ldo;母親覺得，袁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楊夫人笑道：&ldo;為人大度，好言談，沒有什麼心眼，是個很好相處的人。&rdo;

清淺搖了搖頭：&ldo;母親心腸好，看誰都是好的，可是女兒卻不這麼認為，袁夫人三次向母親解釋定親之事，每次解釋都在關鍵點上，這表明她是知道哪裡不妥當的，可她卻聽之任之，這是大度嗎？&rdo;

方嬤嬤道：&ldo;夫人，姑娘說得有道。&rdo;

清淺攙著母親的胳膊往裡走：&ldo;府上有了錯漏，做主母的大方承認，誰也不會多說什麼。可袁夫人三番兩次將錯處往兒子身上推，自己沒事人一般，這難道是真慈祥嗎？&rdo;

瑞珠忙道：&ldo;姑娘通透，袁夫人言行卻有不妥。&rdo;

楊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道：&ldo;這麼說，袁夫人是表面和善，暗中使絆子，兩面三刀之人？&rdo;

前世袁夫人並未做出天怒人怨的事，兩人關係也還算和睦。

清淺笑了笑道：&ldo;這倒不至於，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女兒不過隨口說說罷了。&rdo;

玉映拍手笑道：&ldo;姑娘可厲害了，夫人不曾聽說，那馬氏企圖為難姑娘，最後反被姑娘問住了，錦衣衛將她當場帶走，還不知後事如何呢。&rdo;

楊夫人一愣：&ldo;馬氏怎麼了？&rdo;

清淺細細說了緣由，驚得楊夫人直唸佛：&ldo;沒想到居然此人心腸惡毒到如此地步。&rdo;

清淺給母親斟茶笑道：&ldo;自身不清白還想侮辱別人，這豈不是自取其辱嗎？&rdo;

方嬤嬤見清淺斟茶，忙道：&ldo;好姑娘，夫人這些日子湯藥沒有停，夜裡睡得甚為不安，不能喝茶呢。&rdo;

清淺喲了一聲道：&ldo;是我糊塗了，玉映去端一盞紅棗黃芪湯來給母親，我瞧母親氣色虛浮，需要好好補補才是。&rdo;

主僕幾個正說著話，只見嬤嬤帶著清汾來請安。

清汾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只可惜眼睛無神，看向某處時並不對焦，痴傻之相外露。

清淺低低嘆了一聲氣，親自扶著清汾坐下，清汾只是傻笑。

楊夫人問了嬤嬤幾句：是否吃好了，是否穿暖了。

見兒子始終沒有好轉，楊夫人憂心道：&ldo;你哥哥今年已十七歲了，在尋常府上早已娶妻，如今你的親事有了著落，你哥哥依舊是單身一人，我心中始終不是滋味。&rdo;

方嬤嬤提醒道：&ldo;青峰觀裡的道士曾說過沖喜之法，不知夫人覺得如何？&rdo;

楊夫人點頭道：&ldo;我這些日子正在琢磨此事，等過了年再細細商議吧。&rdo;

母子三人用了午膳後，清汾、清淺各自回房。

清淺披著狐皮大氅，手中拿著紫金手爐，仰頭看著有些刺眼的天空，又要下雪了呢。

晌午後，雪果然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大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