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平凡的世界(第2/2 頁)
成像機制和這“真實世界”的本質,卻沒有不同…
於是,當看到在相信所謂“科學”的人眼裡,世上的一切都是對他所相信的“科學”的證明;而同樣這一切——包括“科學”——在相信“上帝”的人眼裡,卻全都是他所相信的“上帝”的證明,乃至同樣這一切在相信“不信”的人眼裡也全都是他所相信的“不信”的證明,及至在所有於有意無意間相信著某種信念的人眼裡,這終究看似相同而又本自無言的世界在他們各自唯一可能對一切加以認知、作出定義的心識裡成為他們所相信的東西的證明時,阿杰已不會再覺得有什麼荒誕。
所有這些看似無奇不有、什麼都有可能的“相信”,都在以其本身的相信成就著各自的證明,沒有哪個比哪個更真實,也沒有哪個比哪個更不真實,因為那所謂真實終究是每個人唯一可能的“真實”,在被看似發生了“認知”的心識鑿鑿區分為主觀與客觀的世界裡,真正可能具有實質意義的“客觀”,只在,也只可能存在於每顆心的“主觀”中。
世界和其中的一切存在物本身是無言的,無所謂“意義”,亦無所謂“無意義”;無所謂“真實”,亦無所謂“不真實”。意識本身亦然。
以往看來如此明顯以至不證自明的一條事實:在意志之外存在一個不以意志為轉移的所謂“客觀世界”。此刻卻顯露出其之下還有一條更根本卻完全無形的事實:那所謂“客觀世界”的最終呈現之地亦是它的最終歸宿只可能是“主觀”——更準確的說,每一個主觀。
人與人之間、人群與人群之間,那些看似有憑有據的差異、隔閡、矛盾乃至敵意,其實全都源於一個無差異的起點,又在一種全無差異的根本心識模式中製造出了那一切看似有憑有據的差異、隔閡、矛盾和敵意。
所有這些所謂差異、隔閡乃至矛盾和敵意,都不過是科達比那西人以一種其實彼此間本無差別、空空如也的心性,在一種同樣彼此間本自無差別的科達比那西式妄認機制下,僅由每個科達比那西人牢牢執著於各自所屬時代、文化、環境、天性、習性及其境遇中的所見所知所受而形成的。
循著同樣的本性、模式和機理,卻在落到每個科達比那西人各自獨有的際遇裡之後就讓科達比那西人之間坐實了以諸如代溝、圈子、階層、文化、文明等等之名出現的一切看似判然的差別。而所有這些差異、隔閡、矛盾和敵意又在製造它們的所有人的心中平等地、無差異地各自發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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