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畫皮(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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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些路越走越窄,最終都彙集到同一條道上的人們相互間聊著他們僅剩的那幾套永恆話題——票子、房子、馬子、車子、孩子…
被qJ者們彼此間正qJ得不亦樂乎。
“***也劈腿了?看不出他也擅長這一手,動作還那麼利落,到底是做過我偶像的人。”阿杰隨口回應一個同學提起的娛樂圈八卦話題。
咦?自己脫口而出的怎麼也是這一套?而且信手拈來、滔滔不絕,就好像這張嘴根本不是自己的…
不,不僅僅是嘴裡說的語言,而是意識所及任何地方發生的語言,乃至語言開始的地方。
阿杰驚慌地發現語言以及它所能構造的一切似乎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徹底剝奪了靈魂而只剩一副軀殼,它再也不可能表達任何真實的、人的、本心的東西,而只能在同一種模式下唱同一套設定好的調調…
場子裡熱鬧依舊,可阿杰只覺得一股無法名狀的荒涼…
自己是不是太殘酷了?
幹嘛要把這層畫皮撕破?
既然裡面除了具腐爛枯萎的死屍再沒有別的,那給他塗上妝不是還好一點嗎?
只是,在撕破畫皮之後,這妝再怎麼也補不回去了…
“砰”一聲響,把阿杰的注意力又拉回到婚禮上。
就見兩位新人正大手握小手一起託著一瓶香檳往酒杯金字塔上倒哪。
那位司儀也仍在一旁盡職地分泌著柔情話語,對他那職業性膈應已經有點抵抗力的阿杰只從話裡注意到不斷被機械重複的那兩個字——“幸福”。
這兩個字與眼前這一幕忽然產生了某種類似化合作用的奇特反應,讓兩位新人在他眼裡霎時間像被剝去了所有偽裝,剩下的只有兩隻被置於聚光燈下的無毛小白鼠,刺眼的光線使他們粉紅表皮下血管的跳動都顯得分外清晰,兩隻小白鼠一絲也不敢違抗地做著他們必須做的一切,照在他們身上的強光彷彿帶有某種無形而又威力無邊的魔法,讓在它籠罩下的人無從抗拒,只有完全屈服於它全無形跡的強力之下,按它的指令作“幸福”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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