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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現在什麼人都能自稱作家了,開什麼講座啊,就是為了推銷自己的爛,真不要臉。”
“撒一把米在鍵盤上然後讓雞去琢,寫出來的都比他寫的好。”
“封底寫著要出版第四部 了,天啊,這麼垃圾的童書會有誰買第四部啊?”
“……”
密密麻麻的差評如瀑布一樣衝入陳咚的眼簾,完全覆蓋了最開始的好評。
責編反應迅速,一邊聯絡網站刪除,一邊打電話給陳咚。
“你別胡思亂想啊!”責編在電話裡叮囑,“那些都是小號,你關掉網頁不要看。”
“……那些小號有一句話說對了。”陳咚無精打采地回覆,“這麼垃圾的書,會有誰買啊。”
責編大腦一黑,眼前浮現幾個大字——糟了!陳咚又犯“作家病”了!!
“作家病”是一種絕症,具有高度傳染性。不管你是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還是剛剛起步的網文小白,只要你曾有一秒想成為一個作家,那就有極大機率染上“作家病”。
這種毒株非常狡猾,具有潛伏時間長、發病時間短、一旦發病就是重症的特點。而且這個病無法治癒,只能長期控制,它就像顆不知道何時會爆炸的炸-彈,壓力超過臨界點隨時可以復發。
沾染“作家病”的患者們,每個人的病狀都不同。
有人抽菸,有人酗酒,有人暴食,有人躺在地板上默默流淚,有人抓頭撞牆嚎哭不止,有人砸鍵盤,有人狂買快遞,有人撕書……
但患者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在發病時,他們都會認為自己是一個悲哀的文盲,他們沒有一絲寫作的才能,他們的文字根本不配印在紙上。
責編心裡急得不得了:
之前,因為《大偵探福小思》的前三冊銷量不理想,陳咚就犯過一次作家病,那時候他封心鎖愛打算退出文壇。
後來,聽說陳咚找了一家咖啡店,每天去那裡碼字,也不知道在咖啡店裡發生了什麼事,他的作家病不藥而癒,幾個月沒復發。
最近陳咚重拾信心,正準備大展拳腳進校園,結果又被那些水軍差評正面創飛。
“編輯你不用勸我,道理我都懂。”陳咚打起精神,對著電話那頭的責編說,“不過,我需要時間調整一下狀態……先不聊了,我去發瘋了。”
說完,陳咚結束通話電話開啟免打擾模式,一個人默默去牆角發瘋了。
他有獨特的發瘋方法。
他會關緊門窗,拉上窗簾,熄燈,接著鑽到他的電腦桌下面,把自己蜷成一團,躺進兔子窩,然後——以淚洗面。
至於兔子窩裡的兔子,只能淪落為人類的抱枕,兼眼淚收集器。
“電飯鍋,爸爸好難過。”陳咚用兔子的耳朵擦眼淚,“你說我當初是不是選錯路了,我不該寫文的,我老老實實畢業去銀行打工不好嗎?雖然在銀行工作總是被客戶罵,上班時間長,賺得少,每到年底還有賣理財保險和黃金的任務,被分到小網點一輩子升職無望……但那總歸是一份正經工作啊!”
陳咚越說眼淚越多,兔子的耳朵已經被打溼了,他只能繼續用兔子的後背擦眼淚。
“或者出國讀書也行,我可以像我的師兄師姐那樣,用一生去懷念在英國留學的那一年。朋友圈為英國女王去世表示rip,聖誕節分享攝政街的天使燈,和人聊天時三句話不離天氣,然後不經意地展示我如何發母音a,最後告訴他們:‘rry我曾在英國留學所以說英文的口音偏英式,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電飯鍋,”陳咚的眼淚幾乎把兔子打溼了,兔子後背的毛都變得一縷一縷的了,“爸爸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不理爸爸啊?”
兔子動了動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