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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楓愣了愣，轉而微笑道。&ldo;好。&rdo;

連軒也愣了楞。&ldo;……我開玩笑的。&rdo;

偃楓像是沒聽到剛才那句話。&ldo;臣謹遵陛下口諭，明日便前往冰雪之巔。&rdo;

&ldo;偃楓!&rdo;

偃楓抬起頭，正對上連軒夾雜著一絲慍色的眼。偃楓當下皺了皺眉，避開對方的視線，那雙眼太過熟悉，他曾在無數不同的場合望見那雙眼。連軒的手伸到偃楓腦袋後面去，一把揪住他的長髮，他的力道不輕，偃楓猝不及防地哼出聲。連軒就保持著這麼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沒有攻擊，也沒有退後，就那麼一動不動地保持著。

連軒身後的羽菲只是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轉而，連軒將偃楓鬆開，瞥見身後的羽菲，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額發。羽菲被這猝不及防的親暱舉動驚得後退一步，又聽見連軒帶著笑意的語調。&ldo;昨天術聖者的晚餐做得極好，遠勝於御廚。&rdo;

&ldo;……恭喜陛下。&rdo;

&ldo;術聖者深得我心，辦事妥帖認真，更是對我無微不至。&rdo;

&ldo;……&rdo;

&ldo;她的字也是清麗娟秀，更是抄的一手漂的情詩‐‐&rdo;

&ldo;陛下!&rdo;偃楓還未開口，羽菲率先開口道。&ldo;臣先退下了!&rdo;

偃楓望向對方，小姑娘一臉鐵青，轉身離去。長袍甩起來的時候，就像一隻翩然若飛的仙鶴。

兩個人站在漫天楓葉之中，偃楓揚起下頜，去看晚歸的鳥。&ldo;術聖者很好。&rdo;

&ldo;她是很好。&rdo;連軒低聲道。&ldo;但在我心裡，你最好。&rdo;

&ldo;是麼?&rdo;

&ldo;劍聖者重病，不能參與戰事。如果你去的話，將會比戰聖者的位置更靠前，那是最貼近銀璃之境心臟的地方。如果是焰隕，我不擔心，但如果是你‐‐&rdo;連軒換了口氣，緩緩開口。&ldo;不要去冰雪之巔。&rdo;

&ldo;不。&rdo;偃楓壓下頭顱，與連軒四目相對。他的語調很低很緩，卻充滿力度。&ldo;臣，謹遵陛下口諭。&rdo;

連軒突然冷笑一聲，轉身佛袖離去。偃楓只捕捉到連軒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動作很決絕，如同一刀。

或許也可以算作真正的一刀，偃楓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疼。

當天夜裡，羽菲來找了偃楓。

羽菲總是吵吵鬧鬧的，很活潑，並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改變，她還是那麼明艷動人，落落大方。也就是每次看到羽菲的時候，偃楓都會覺得自己老了，老到骨髓裡，幾乎要腐朽。實際上，他也不過二十幾歲罷了。

羽菲就像一隻蝴蝶，她翩翩地飛著，翩翩地落下。&ldo;有禮了，楓城主。&rdo;

隨著這句話，身後的一排侍女將禮物放下，悄然離去。羽菲送的也沒別的，都是天羽城&ldo;起源&rdo;樹上的千年蟠桃。

偃楓只道了一聲幸會，便一言不發。只不過羽菲接下來一句話，打破了場面的尷尬。&ldo;人到青年不得已，千年蟠桃配枸杞。&rdo;

偃楓撲哧一聲。&ldo;你真有意思，術聖者。&rdo;

&ldo;謝謝謝謝。&rdo;

&ldo;術聖者深夜造訪，所為何事?&rdo;

羽菲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