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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之後,幾個國君模樣的人緩緩走來,田相低低地在他的耳邊提醒著,那三人是韓、魏、燕國國君,而開口說話的,正是魏王。
姬忽躬身行禮,心裡止不住地冷笑,原來這就是阻擾他回國的魏王啊。
魏王不冷不淡地點頭:“周國無人矣,諸侯會盟,怎的周王不來,竟來了個公子?”且是揹負香豔之名的公子忽。
其餘幾王也紛紛應和。
田相卻笑了:“周國路途甚遠,既然公子忽遊歷齊國,以公子暫代周國,微臣認為並無不妥之處。”
眼前幾王,皆依附秦國,近幾年來滋長了不少野心,齊國國土也不乏騷擾,田相心裡早就憋著一口氣了。
當初姬忽瞞著他邀請諸侯,他的確生氣,但一想到堂堂諸侯會盟,他力邀一個小小周國公子,這打了幾王嘴臉的舉動,倒是讓他那口氣舒緩了不少。
“哦,是嗎?那可未必。”遠處走來的,是左右秦國朝政的信陽君。
幾王見了,紛紛客套寒暄,姬忽難掩心中鄙夷,趙國雖與韓魏燕三國同樣依附於秦,但因為尋求中立,趙王並不前來。
抬眸,見到了信陽君身邊的人時,他愣在了原地——那個年過半百的人,正是他十年未見的父王!
一時之間,太多太多的感觸湧上心頭,堵在了那裡,他如鯁在喉,那句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信陽君冷冷地掃過姬忽一眼,這人,就是害得他的歧兒身手肩傷之人。之後他向眾位客氣地笑道:“周王在此,又何需公子參加?”說完,微微讓道,身邊的周王似乎受寵若驚,在接到信陽君的眼神後,周王才敢慢慢地上前,道了聲‘是’。
眼見如此,田相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贊同信陽君所為。
在一行人往行宮方向前去時,周王忽然喚住了姬忽,信陽君腳步未停,對著其餘幾王說道:“公子離國多年,定有許多與他父王一說,我們還是先行吧。”
“自然自然。”幾王連連應承。
支開了那幾人,信陽君臉上浮起了毫不掩飾的厭惡,轉頭看著田相時,才收斂一二,虛假地笑了:“本君不知,丞相日理萬機,還有興趣參與會盟這樣的小事。”言辭之中,已經韓魏燕三王貶得一無是處。
“齊國國弱,不比秦國,有諸多國家依附,有這麼多要事需要處理,說起來啊,本相也是個閒人罷了。”田相也是笑著反擊。
兩人你來我往了,唇槍舌劍,是互不相讓。
到了最後,還是信陽君挑明瞭來意:“呵呵,其實秦國並無意侵犯齊國,不過是對那些小國立威罷了,丞相借兵公子忽此舉,實在過矣。”
“君上也過慮了,本相是念在與公子忽有幾分交情的份上,幫他奪回他的東西罷了,怎會落到入君上說的於兩國交好不利呢?”田相邊走邊摸著鬍子,微微搖頭。
“是嗎?”信陽君的聲色瞬冷,“奪回他的東西?恐怕不能如他所願了。”來之前,他已關照了周王,‘好好’對待公子忽了。他轉身,望著不遠處的那兩人,眯起了危險的雙眸。
而此時的周王,只緊緊地皺眉打量著十年未見的兒子,再無其他表情。印象中早已不記得眼前這人,但見到了那張與他年輕時相似的臉龐,埋藏心底的父子之情也油然而生。
剛想上前輕喚一聲,腦中突然閃過了信陽君的警告,那邁出的步子頓時停住了。不由地,又想起了流傳六國的香豔傳聞,他燃起的那點情誼也瞬時澆滅,用往日裡與臣子說話的平靜語氣說道:“諸侯會盟,沒寡人的允許,你怎能暫代寡人之位?”
姬忽不安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父王。這時頭頂卻傳來了這樣疏離冰冷的聲音,他就像被從頭到底澆了一盆冷水,那種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