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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他們行色匆匆,臉上的表情似乎十分不安,彷彿在懼怕著什麼。寧秋看到一個孩子不小心滑了一跤,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忙驚慌地拉起他,跌跌絆絆地跟了上去,似乎一點也不敢有所耽擱。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寧秋又重新看向那個靈柩,現在這個送葬隊伍離她更近了一點,讓她能更清晰地觀察到那裡。
果然那個靈柩有些不一樣,它的柩身貼著好幾張薄薄的符紙,當然上面的那些鬼畫符她是看不懂的。不過就憑這點,她已經知道裡面那人的死因不一般。
既然這幫人選擇鬼鬼祟祟地在夜裡送葬,那為什麼還要特地找個挽郎過來?寧秋猜想,可能是裡面那人的死因不簡單,但他的身份卻讓這些人不得不把儀式搞得鄭重一點。
想到這裡,寧秋打算回去了,反正城裡富貴的人就那麼幾家,明個兒去打聽打聽她就知道了,這市井上要什麼訊息沒有?
整個送葬隊伍快從她前面過去了,忽然她注意到隊伍最後面還有一個人,看他的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他披著白色的斗篷,兜帽擋住了他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長相。他右側的腰間露出一個布包,上面有個太極圖,應該是個陰陽袋。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羅盤。那隻拿著羅盤的手竟然非常好看,白皙修長,如上好的玉石一般溫潤細膩,在夜色裡透出一片瑩白的光澤。羅盤中心的磁針轉動著,他低頭看了兩眼,突然停住了腳步。
隱藏在兜帽下的那張臉偏了偏,朝她這個方向轉了過來。一瞬間,一張慘白的、鬼氣森森的臉映入寧秋的眼中,她頓時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然後她發現,那其實是一張很貼近他面板的面具,在那面具背後,露出了他的一雙眼。
他的眼睛望著這邊,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寧秋總覺得那雙眼睛綠熒熒的,那目光也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看著格外瘮人。
寧秋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屏息一動不動地融入黑暗裡。這人應該就是這戶人家請來的陰陽先生,跟前面那個挽郎一樣,都給她一種很古怪的感覺。而且從這個人身上,她可以嗅到一種非常危險的氣息。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這個陰陽先生她肯定惹不起。當然不是說她打不過他,而是這類人慣會耍陰招,他們對付敵人不會明著來,而是會讓你不知不覺地走進他們的陷阱,一步步痛苦而絕望地走向死亡。
即使他們身死,他們帶來的災難也不會就此結束,而是會一直進行下去,直到所有相關的人全部毀滅。
好在那傢伙只是往這裡望了一會,很快就抬起腳跟上了隊伍。離開之前,寧秋忍不住又朝那支隊伍看了一眼,然後她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因為這些人,不過短短一會兒時間,他們的臉上就不同程度地泛青,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人氣一樣。
無數的白色紙錢被高高地撒起,漫天飛舞地落下來,飄向兩邊的草叢。寧秋悄無聲息地退後一段距離,離開了那個地方。而那些盤旋的鬼燕子揮動著翅膀,鍥而不捨地跟上了仍在前進的隊伍。
……
第二天用不著寧秋打探,坊間都已經傳開了。據說今個兒早上有人在林中發現了一堆屍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一隊送葬人,坑已經挖好了,只是棺材還沒來得及放進去,那些人就突然全死在那兒了。
「誒,你們聽說了嗎?那些人死得可慘了,那個臉青得像鬼一樣,聽說還長出了獠牙,更可怕的是……他們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被挖走了,嘖嘖,死狀那叫一個悽慘。」寧秋隔壁那張桌子的一個人說道。
「青面獠牙?我看他們就是一群鬼吧!反正最近晚上我是不打算出門了,你們也小心點,搞不好就被這些冤鬼索命了。」
這人哆嗦著剛說完,另一人就笑他,「這哪是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