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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是緊趕還是慢追。當柳七傷到達南京城。時,大軍已經走了近月餘了。,就在這時,江東南峭峻的高岸上,有一隊身披兵甲。的人,簇擁著兩位騎馬的將領,登上虎頭山的最高處,鳥瞰對面煙雨籠罩著的襄陽、樊城二城。
濁浪滔滔的漢江,挨著樊城南邊流過,在襄陽城。繞了大半個圈,再將滾河、蠻河、白河匯在一起,洶湧浩蕩地奔向東南,然後與長江沿的諸水系親密攜手,將遼闊的江漢平原營造成水鄉澤國。
已經是仲春梅。雨季節了,濛濛的毛毛雨,夢一般地沒日沒夜飄灑著,在漢江黃浪滾滾的江面上,織成繚繞縹裊的煙霧,散發出一種逼人的冷氣。這是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
雨霧中的襄陽城內外,凍結一般,似乎一切都在靜止中。其實不然,這襄陽城外,正像那雨霧下的漢江,表面看來輕柔縹裊,其實卻是滾滾滔滔。
襄陽、樊城兩城只一江之隔,活像鼻子隔開的兩隻眼睛,也就是這兩隻眼睛,在張鎮孫和呂文煥兩個人的心目中,那可是兩隻貴若珍珠、他們不惜以成千上萬的生命去奪取的眼睛。特別是呂文煥,若是此時襄陽能夠奪回,陸秀夫許諾還他襄陽守備的責任,這也正是他一雪前恥的時候,能重新鎮守襄陽,也就是對他以往降元的一種否定。正因為這麼重要,才使呂文煥離開姜明的陣營,轉頭回到陸秀夫這邊來了。
他們是為視察陣地而來。自告別南京奉旨北伐以來,匆匆已是近兩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裡,為著在這兩座城池周邊部署好足夠的兵力,他們不知多少次地來這漢江高峻的岸邊巡視。他們每次來,都有每次的新發現和新的構想。前些日子他們來的時候,目光盯準了襄、樊之間的白水與漢江的匯合處,認定那是兩城連結的咽喉處,是至關重要的軍事要衝,在呂文煥的提議下,要在那裡修築堡壘,搶先控制這一軍事要地。現在,一座很具規模的城堡已初具雛形,成千的兵士和勞工,正在頂風冒雨搶修,呈現出一幅熱烈的勞動圖景。只要這個城堡能夠修好,那麼用火炮兵在兩側分別打擊,可是比什麼都起作用。
走在前頭的張鎮孫一眼看到這幅情景,立時扼住棗紅馬的韁繩,凝神眺望。看著看著,他的一那雙陷在深眼窩裡的眼睛,顯得特別的明亮而有神。而突起的眉骨上的那兩道濃眉,正高高地揚起。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扭頭對身邊的呂文煥說:&ldo;你看,那白河口的城堡一旦築好,駐重兵守住,就等於扼住了襄、樊的咽喉,我們大軍再從左右翼斷了元軍的糧道。俗話說,&ldo;一日無糧千軍散&rdo;。那時只要我軍一進攻,何愁襄陽不攻破!&rdo;
聽罷,呂文煥臉上浮現一種複雜的笑容,雖然點著頭,可心裡卻沒有張鎮孫那麼輕鬆。十幾年以前,他可是憑藉這彈丸之地堅守了八年,元軍縱然是兇悍也對其無可奈何。最後要不是糧草不繼,加上蒙古人用屠城相威脅。恐怕會和釣魚城一樣,成為扎進元軍咽喉的一把利劍。再加上深知現在的襄陽城堅糧足,不是那麼輕易能攻下來的。
更何況這十幾年歲月之中,元軍能不在防務上有所加強?而眼下對城內的防務又缺少全面瞭解,何能輕言一舉破城?他覺得張鎮孫過於輕敵,而輕敵是兵家之大忌。他明顯地不贊同張鎮孫的過於樂觀的態度,但他又不便於明確反對。因為這裡張鎮孫是主帥,自己只是贖罪者,特別是這是他初次與張鎮孫合作,對張鎮孫的英勇他是堅信不疑的。
對攻打襄陽的事,呂文煥正有許多話要說,剛才聽了張鎮孫那種盲目輕敵的口氣,反覺得這些話不便說了。於是他跳下了坐騎,對張鎮孫說:&ldo;到前面找個僻靜的地方吧。&rdo;
張鎮孫一愣,隨即有些會意地朝四周的護衛掃了一眼,心裡想:是得避開點耳目好,也就跳下了棗紅馬,與呂文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