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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離開,所以你不需要多費心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想必孫敬成也清楚,我們雖然是血肉之軀,抵擋不了荷槍實彈的熱兵器,但是我們的實力也不是任他搓扁揉圓的軟柿子——身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就要具備審時度勢與衡量得失的能力;與我們發生衝突決不是一個好主意,只要他還在意自己的威望和積累,就不會出此下策。
蕭也是篤定這一點,才會這麼不假辭色地拒絕孫敬成;因為對這些野心家來說,他們更能接受直截了當的甩冷臉,而不是笑容滿面地放暗箭。
果然,蕭的回答讓孫敬成放下心來,笑容愈發滿意,絲毫不介意我們近乎無禮的態度,甚至還很熱心地提出要為我們提供一些食物水源以及詳盡的地圖——不管他是虛情也好假意也罷,送上門的東西我們自然是照單全收。
第二天將要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那個給我示警的女人,趁著等待孫敬成應承的食物送來的時候,我來到那棟別墅前,抬手摁響了門鈴。
聽過我的來意,開門的女人露出一抹混合了悽楚、悲憤乃至嘲諷的笑容,隨後冷淡地說道:“她死了。”
我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一時之間難以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看著她,腦海裡卻無法分析那三個字的排列組合。
她抿了抿嘴唇,再次重複道:“她死了!就在昨晚,自殺。”
“……為什麼?”好一會兒,我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從乾澀的嗓子裡擠出來,怪異到有些陌生。
“哈!為什麼?哈哈……”女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可笑的事,誇張地笑了幾聲,眼眶卻迅速泛紅,“因為她愚蠢、不識時務!事到如今還固執地守著那一份可憐的自尊……”她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哽咽了幾下才解釋一般說道,“原先,我們只需要服侍百里逐鹿一個人,他除了霸道些,其實對我們還不錯……不過呢,現在換成了孫敬成,我們這群女人就成了沒有用處的累贅,想要不被趕出去那就只有——賣身咯!”
她哼笑了幾聲,像是在嘲諷命運,卻又像是在嘲諷無能為力的自己:“她呀,就是個傻子!服侍一個人和服侍一群人,其實有什麼差別呢?我們這些女人,沒有能力自保,除了出賣色相,還能有什麼出路?自尊?自尊能值幾個錢?自尊比命還重要麼?”她說著說著,情緒陡然間激動起來,“她是個傻子!傻子……”
我看著她情緒失控一樣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想,她並不需要我無用的安慰和多餘的憐憫。
聽到身後墨墨招呼我的聲音,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塞進她手中——手帕裡包著一顆太妃糖——轉身走向我們的車子。
坐在副駕駛座上,我沉默著,渾渾噩噩地望著窗外,心煩意亂。
不知不覺間,蕭停下了車,吩咐吳放歌就地紮營休息,我疑惑地看去,她卻沒有回答,只是對著墨墨點頭輕聲道:“我帶她離開一下。”
在我還沒意識到前,手一涼又一緊,眼前景色變換,已經來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間裡。
天光和暖,綠茵相連,一汪又一汪水潭泛著粼粼波光,金色的、耀眼的,刺得我眼睛生疼,淚水毫無預兆地從眼眶裡洶湧。
本該是賞心悅目的景色,我卻一下子蹲在水潭邊,捂著嘴巴壓抑地哽咽著——心神鬆懈的結果便是剋制的負面情緒都在此刻爆發出來——我想要止住淚水,卻怎麼都辦不到。
我在心裡問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人與人之間要有那麼多爾虞我詐?為什麼人的生命可以如此輕賤?為什麼身為弱者便連尊嚴都無法保全?為什麼我沒有能力幫助這些可憐的女人?
也許我最難過,最自責的並不是見識到了這些衝撞我二十多年來觀念的黑暗,而是在理智與感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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