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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經商多年，與許多國家都有生意往來，想必也認識好多洋人，要翻譯書籍可以找他們幫忙呀！&rdo;

&ldo;我知道。&rdo;水木的神情霎那間暗淡無光，&ldo;有些事情我不想讓他們知道。&rdo;

&ldo;你不怕我知道？&rdo;

水木點頭一笑，說：&ldo;我過幾天要南行，估計要三四個月才能回來，等我回來再跟你細說。你先看這些書，我可能會帶你出海跟洋人學習，回來再定。&rdo;

&ldo;好呀！我正想坐船呢。&rdo;

水木應了一聲。轉移話題，問：&ldo;你跟溫順侯有何恩怨？&rdo;

&ldo;你看出來了？&rdo;

&ldo;當然，聽說他來拜訪，你的眼睛裡交織著慌亂、憤恨和防備。&rdo;

明珏輕嘆一聲，把溫顯宗與洛老太太及她的關係和恩怨全盤托出，適當誇大了溫顯宗的狠毒與可惡。水木微微搖頭，沒說什麼，眼底積聚著蔑視和厭惡。

&ldo;你想報仇嗎？報復他替你的母親和外祖母出一口惡氣。&rdo;

&ldo;祖母讓我避開他，我身份低賤，拿什麼去報復？只求他不為難我就行。&rdo;

&ldo;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讓他死，而是給他一切，把他高高捧起，當他志得意滿時，再讓他慢慢失去，重重摔下去。看著他變得一無所有，落拓潦倒，世人對他的追捧全部變成奚落，這樣的心理落差是人都無法承受。然後再去慢慢折磨他，讓他悔恨，讓他懊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do;

&ldo;捧得越高，摔得越重，這道理我懂，可我做不到，沒實力。&rdo;

&ldo;我能做到，而且會做得很好，很完美。&rdo;

明珏見水木的眼底劃過濃重的恨意，聽他幽沉森涼出語，突然覺得他變得很陌生，好像那個清明平和、雲淡風輕的水木只在她夢裡出現過，已隨夢醒消失不見。半晌，水木搖頭長嘆，又恢復了清平淡然的神色，明珏也鬆了一口氣。

不知水木恨的人是誰，這個話話題太沉重，她不想繼續，忙講笑話楊逗笑他。

&ldo;你千萬別收溫顯宗的禮，他是小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要防備他。&rdo;

水木譏笑出聲，又板起臉，很鄭重地說：&ldo;不管世人如何尊崇我，我都認為自己優點並不多，但有一點我很自豪，就是吃人嘴不軟，拿人手不短。&rdo;

明珏豎起大拇指，拋給水木一個萬分膜拜的眼神，&ldo;佩服佩服。&rdo;

&ldo;不用佩服我，別看你年齡尚幼，在這一點上，你絕不遜色於我，將來必然會超越我。&rdo;水木用摺扇挑了挑明珏的髮絲，說：&ldo;我讓人送你回園子，好好玩。&rdo;

&ldo;我想要一套玻璃杯，不算在那三個條件之內。&rdo;

水木微笑點頭，見明珏一本正經，笑容欲漸深刻，&ldo;山莊裡只有幾套玻璃杯，樣式太普通，又都是使用過的，我此次南行一定給你帶最精美的。&rdo;

&ldo;太好了，一定帶多套，越多越好，越漂亮越好。&rdo;

&ldo;哼！貪多無厭的小狐狸，放心，只要你好好研究洋文，少不了你的好處。&rdo;

明珏向水木點頭道謝，水木送她走出院子，便有丫頭領著婆子抬著一頂小轎迎上來。見水木親自送她，丫頭婆子都覺得有面子，對她的伺侯更加盡心。

轎子停在院子門口，小丫頭扶她下轎，聽說她剛從水木先生的書房回來。許多貴婦小姐、丫頭婆子從敞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