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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前奏群賢畢至北京大學 2
一九一七年五月,胡適參加博士學位考試,被評為&ldo;大修透過&rdo;(但未正式獲得博士學位)。六月離美。七月抵滬探母。八月,赴北京大學就任哲學研究所主任兼文科教授。早在《青年雜誌》創刊伊始,汪孟鄒便將雜誌寄給了胡適。於是,胡適從美國源源不斷寄來文稿,後來成了《新青年》的主要撰稿人之一,與陳獨秀信函交馳,聯絡頻繁。
陳獨秀剛剛就任北京大學文科學長之職,便給胡適去函:&ldo;孑民先生盼足下早日回國,即不願任學長,校中哲學、文學教授俱乏上選,足下來此亦可擔任。&rdo;此信使胡適下定歸國之心。胡適到來,理所當然,加入了《新青年》編輯部。就在胡適步入北大校園幾個月後‐‐一九一七年十一月,一顆耀眼巨星也進入北大。此人便是&ldo;北李&rdo;‐‐李大釗。那時,章士釗辭去北大圖書館主任之職,力薦李大釗繼任。於是,&ldo;北李&rdo;、&ldo;南陳&rdo;同聚於北大,共商《新青年》編輯之事。
就在《新青年》不斷添翅增翼之際,錢玄同又從北京宣武門外冷寂的古屋裡,把一個埋頭抄碑文的人,拖進了《新青年》的軌道。此人出手不凡,在《新青年》上頭一回亮相,便甩出一篇《狂人日記》,使舊文壇發生了一場不小的地震!那年月,同鄉的概念頗重,北京城裡有著各式各樣的同鄉會館。紹興會館坐落在北京宣武門外。據說,那裡院子中的一棵槐樹上,吊死過一個女人,所以無人敢住,倒是一個剃著板刷般平頭的紹興漢子不信鬼,獨自在那兒下榻。他圖那兒清靜,又不用付房租,就在那兒終日抄錄古碑文。地點冷僻,況且抄碑者心似枯井,與外界極少來往,幾乎沒有什麼客人驚擾。只有他的一位穿長衫的老同學,偶爾光臨。他倆在日本曾同為章太炎門生,所以攀談起來,倒也投機。
這位來訪者,便是《新青年》編輯錢玄同。那位抄碑者姓周名樹人,後來以筆名魯迅著稱於世。
他倆曾有過一番看似平常卻至關重要的談話。魯迅在《〈吶喊〉自序》中這般描述:
&ldo;你鈔了這些有什麼用?&rdo;有一夜,他翻著我那古碑的鈔本,發了研究的質問了。
&ldo;沒有什麼用。&rdo;
&ldo;那麼,你鈔他是什麼意思呢?&rdo;
&ldo;沒有什麼意思。&rdo;
&ldo;我想,你可以做點文章……&rdo;
我懂得他的意思了,他們正辦《新青年》,然而那時彷彿不特沒有人來贊同,並且也還沒有人來反對,我想,他們許是感到寂寞了,但是說:&ldo;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rdo;&ldo;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rdo;是的,我雖然自有我的確信,然而說到希望,卻是不能抹殺的,因為希望是在於將來,決不能以我之必無的證明,來折服了他之所謂可有,於是我終於答應他也做文章了,這便是最初的一篇《狂人日記》。從此以後,便一發而不可收,每寫些小說模樣的文章,以敷衍朋友們的囑託,積久就有了十餘篇。……藉助錢玄同的激勵和介紹,魯迅先是成為《新青年》的作者,繼而加入編者的隊伍。到了一九二○年秋,魯迅應聘擔任北京大學講師,進入了北大。其實,在與錢玄同作那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