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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綠羽想去……&rdo;不等我答他便眼角悠悠瞟向那鈴，&ldo;想我在那鍾鈴裡的時日啊……嘖嘖……唉……如今想看看這個世界都這般難哦……&rdo;

&ldo;蟲召，你多駝一個仙魄可以吧？&rdo;

……

第六章 卜定

算起來，我真是好些日子沒有來人界了，印象裡，他們總愛嘆時光易短，卻不知哪怕朝生暮死若蜉蝣，亦是有自己的天地。每每過處，總也見那些呼天搶地，或是懷才不遇，或是死不瞑目，意念至深有緣者，會來尋我，我便給他們幾日韶光，以他們最風華的樣子，只是他們不懂，失了最美的記憶，要這空白的浮華，又有何用。

人界的天氣，也是無常，若是哪日忘記讓蟲召與那落雨仙子和雷霆仙人打個招呼，來得不巧便還要凝神捻個結界，麻煩的很。只今日這般倒是少有，光風霽月，一派祥和。

我躺在蟲召背上，閉了眼問：&ldo;今日去的人界，你可是飛錯了？&rdo;蟲召化的巨獸，通體漆黑，此間聽得我的話，渾身抖了抖，險些將我顛下去，我反手拍拍他厚實的獸背：&ldo;好好好，哪裡會錯，錯了我們再回去問問黑白小子好了。&rdo;

許是實在不耐我這般敷衍，蟲召一個猛衝，風馳電掣般將我駝了下去，好在落地時他終究是掌握了分寸，沒讓我摔著，自他身上滑下，蟲召便又變回了冷臉公子的樣子，唉，還是方才那說不上像啥的毛畜生看著舒心些，起碼我見不著這皺著的眉，平白叫我這個做主子的有些跌份。

&ldo;主子，這個黑臉似是不高興。&rdo;說話的是飄著的綠羽，硬是要跟著過來說是聽過浮山，我就當他是睜眼說瞎話，聽聽算了，只不過受不了他那泫然欲泣的樣子，還是依著他的好。這麼想想，我這哪是做主子的呢？

&ldo;嗯，你且過來點，&rdo;一抹冰寒便靠了過來，忍著顫意我低聲與綠羽說，&ldo;今後你要在我身邊，可要注意著，記得多望望人顏色。蟲召心眼兒小的很，你尤其不要碰麼火，切記切記。&rdo;綠羽乖巧地點點頭，連帶那羽衣又在我身上空蹭了兩把，嗖嗖仿若冰口子，我不露聲色地又離遠了些，正巧見山門處有幾位青衣道人往這邊來。

待得走近了，他們躬身行了一禮，為首一人約莫人界不惑之年，手挎拂塵道：&ldo;敢問各位仙人可是自西邊來？&rdo;

有趣，連我來都猜到了，甚是不易，便上前一步：&ldo;諸位不必多禮，本君確是西方來，不知你山上卜定道人可在？&rdo;

&ldo;師父正在觀中。&rdo;

&ldo;嗯，請他出來吧。&rdo;我撫了撫衣袖命道。

那道人有些猶豫，&ldo;怎麼？&rdo;蟲召冷臉問，這般卻不是我的命令，只這小子向來臉繃得緊倒像是我們欺負了這些道人。

&ldo;你們可是有難處？&rdo;我遂問了一句。

那人為難地笑笑：&ldo;師父說，本來仙君駕臨，當是親來迎接，只是料想仙君更願臥坐而談，自當烹茶一壺，引君入室。&rdo;

這便是要請我進去喝杯茶了？&ldo;也罷，走了些許路程，是有些睏乏，你等在前引路吧。&ldo;

一個涼涼的觸感貼近，正是隱去身形的綠羽：&ldo;主子，我怎麼未見你有趕那路程？&rdo;

我抬手捻決對著那涼意拍上，果再不聞言。前邊那中年道人從旁指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