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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說話是已經帶著我停在一個宮殿門口了。“這裡是藍染大人準備的寢宮。”

他走在我前面，為我推開宮殿的大門。內廳裡，設計簡潔大方，但又不單一，無論是雕花的沙發還是四柱的床又或者是角落裡那些石英樹枝擺成的裝飾盆栽，我都很喜歡。

這很明顯跟十刃的寢宮不一樣，或者該這麼說，這是專心為女孩子設計的寢宮，與日後織姬會住的房間差別極大。

“短短時間內可以準備的那麼好，不愧是藍染大人啊。”我感嘆了一句，卻被烏爾奇奧拉反駁了。

“這不是短短時間內準備好的，這個寢宮藍染大人在一百一十年前就準備好了。”

我怔住。一百一十年前……是平子他們虛化實驗的時候，是浦原被流放的時候，是夜一叛逃的時候，也是……我被神槍貫穿左肺後靈體消散的時候。

心裡有那麼一種預感漸漸浮出水面。為什麼當年我受了這重傷後還可以輕易逃走；為什麼藍染明明下令銀動手了卻沒有把我置於死地；為什麼銀會說‘你以為我的神槍貫穿你的左肺只是個意外嗎？’；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把我斬草除根，他都不曾下手。答案也許就在烏爾奇奧拉的下一句話裡。

“藍染大人本來是打算在一百一十年前就將您安置在這間寢宮的，您卻化為靈子消散了。”他依舊對我用著敬語，那也是藍染的要求吧？

“是這樣的嗎？……”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藍染他……不想我參與那場複雜的叛變，打算直接把我送到虛圈；藍染他……又擔心我接受不了或者不願意，所以讓銀重傷我。只是這記重創卻給了風花雪月替換身體的極好機會，藉助那個詛咒，同時也矇蔽了我的思想，那麼多的為什麼，我之前竟然一個都沒有想到過！

日向寧季，你一直怪別人隱瞞你別人欺騙你，你除了對他們不坦白之外，你又何嘗全心全意地信任了他們？！

就算有利用的因素在裡面，藍染也不曾想真的殺了我。

“寧季大人，如果不需要休息的話，請跟我去見藍染大人。”烏爾奇奧拉的聲音很遠又很近，我聽不清，只是茫然地點了點頭。

今天，刺激受太多了。信任的網球王子們，為了他們的公主把我這個局外人往明知危險的深淵裡推，曾經以為策劃謀殺我的，不敢再接近的愛人卻是在這個虛空的世界等了我一百一十年。

兩個極端。但對那些王子們恨嗎？不恨。那對那個愛人還愛嗎？從來都不曾停止過愛，只是現在我們的立場已經完全不同了……不可能再殊途同歸了吧？

跟著烏爾奇奧拉走啊走，走了很久，直到面前出現了一個更為氣派的門，我身前的烏爾奇奧拉才停了下來。

“藍染大人，烏爾奇奧拉把寧季大人帶到了。”恭敬的語氣，那是真正的臣服才會有的態度，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敬仰。

回應他的是大門緩緩地從裡面開啟，和那個久違了的聲音：“烏爾奇奧拉，辛苦了。”

跟著烏爾奇奧拉往裡走，他對那個王座上的男人鞠躬後就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只留下我一個人佇立在那個王座下方空闊大廳。

仰頭，看著那個立於天上的男人。因為太高，我已經看不見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帶著濃厚的笑意，想象著那張夢裡出現過無數回的面容笑著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歡迎回來，寧季。”

他沒有說“歡迎來到我們的宮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