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3 頁)
逐雨出門上值,她還笑眯眯的給他揮了揮手,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
“呀!他怎麼哭了呀,蕊娘,是不是你抱得太緊了!”
然而,這會兒武禎答應的大方又爽快,可兩個月後孩子出生,她壓根就沒有信守承諾的意思。
“怎麼會,他是餓了吧?”
武禎默然不語,凝視著他的臉,半晌後笑道:“行啊。”
“怎麼才能讓他不哭啊?”
摸了摸武禎的肚子,梅逐雨忽然道:“孩子過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我聽說婦人產子異常痛苦,到時候,我們互換,我替你受這一遭。”
“不然我給他唱個小調哄哄他?”
梅逐雨不答,倒是笑了一下。她為他準備的美景,他想多看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天亮了。
“有道理,試試。”
“手腳肯定也僵了,真傻。”武禎評價。
一群娘子圍著哇哇大哭的小嬰兒,一個看上去溫婉如水的娘子抱著琵琶坐在旁邊唱著一曲軟綿小調。孩子慢慢的就不哭了,睜著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竟好像在認真聽著。
“嗯。”梅逐雨反手擦了擦睫毛上掛著的一點水汽,那是冰霜消融後的細碎水珠。
武禎一直圍觀,等著她們被這哭包孩子嚇退,這會兒意外發現唱歌彈曲能哄的這孩子不哭,頓感喜出望外,於是在各個樂坊出現的更勤了。跑得多,聽得曲多了,這孩子還挑剔起來,唱的不好聽的,他也不給面子,該哭的繼續哭。
“怎麼不到船艙裡面休息,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這孩子聰明早慧,說話很早,就這麼被親孃帶著在樂坊混了幾個月,等到學說話的時候,說出的第一個字不是爹孃,而是——
武禎伸手擦了擦他的眉毛,又在他顏色稍顯寡淡的嘴唇上啃了一口。冰涼涼的,像是啃了一口雪。
“賞!”
他一夜都沒休息,但精神仍舊很好,額前的發和眉毛以及睫毛上,都凝上了一些白霜,襯得他一雙眼睛更加沉靜溫柔。
當時梅逐雨抱著孩子,武禎坐在父子兩對面彈琵琶,她少有這個興致,但琵琶是梅逐雨前陣子送的,所以她便也時常拿出來彈一兩曲。
梅逐雨原本正看著天邊,感覺到懷裡的動靜,低頭看來。
剛彈完一曲,坐在梅逐雨懷裡的孩子就吐出這麼一個賞字,原本梅逐雨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兒子說的是什麼,但武禎聽懂了,這個時候還笑容滿面的對兒子說了句:“謝小郎君賞!”
武禎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被梅逐雨抱在懷裡,連腦袋都裹在皮裘裡,溫暖舒適的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感覺天亮了,她打了個呵欠掀開皮裘一角探出腦袋,隨著動作撥出一大口白氣。
梅逐雨這才反應過來那究竟是個什麼字。武禎聽曲的時候,覺得樂伎們唱得好,就常常會給些賞錢,兒子年紀輕輕,竟然就學到了?
而當天色完全亮起來之後,這裡又展現出了另一種美。周圍樹木被白霜凝結覆蓋,真如玉樹瓊枝,倒映在白日裡看上去清澈透亮的湖中,乾淨的不染一點塵埃。
再任由武禎這麼教下去,恐怕不妙,梅逐雨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靜夜如水,兩人裹著一件大大的皮毛斗篷,在湖中央的小船裡,靜靜看著四面燈火,直到這些明亮的燈漸漸燃盡,一盞接一盞的熄滅,遠方天際慢慢染出一片淺藍的魚肚白,就宛如一場明亮起來的美夢。
冷靜了一下,梅逐雨看了眼孩子他娘,覺得自己不好說她,於是將兒子抱起來舉在自己面前,讓他和自己對視。
“都喜歡。”武禎重新被他抱進了懷裡。
小娃娃哇的一聲被面無表情的親爹嚇得哭起來。
梅逐雨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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