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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昱偏過頭去，視線執意不肯與平九對視。

直到平九開口，他的嗓音裡有沉下來的平靜，還有一絲的鬆懈過後的疲憊，道，&ldo;你果然還活著。&rdo;

辰昱的視線直直的she了過來。

平九放開了他的下巴，可是手臂上握著的力量不松反而更緊了，平九嘆了口氣，道，&ldo;走吧。&rdo;

辰昱有些發怔的看著平九，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平九再次抬腿往回走，他仍是抓著平九的胳膊沒有動，只略帶懇求的低喊了他一聲，&ldo;……平九。&rdo;

平九看見那雙始終鋒利的眼睛正在慢慢變紅，變得狼狽和濕潤，辰昱抓著他的手在輕微地發抖，從他的動作中都能感覺到一種剋制的絕望。

他的全身上下，包括眼睛裡那滴硬撐著沒有留下來的眼淚都在傳達著一個資訊，那就是，他不想被推開。

然而平九也沒有要推開他的意思。

平九道，&ldo;來都來了，先跟我回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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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院子，關上門。當兩個人前腳接後腳的再進了屋時，平九的思路才再一次運轉起來。

平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辰昱，雖看上去憔悴瘦削，但是怎麼看都還是個十分正常的人。

聯想到伊爾遠白天那番話，平九不怎麼慡的&ldo;嘖&rdo;了一聲，道，&ldo;這個伊爾遠，又詐我。&rdo;

辰昱站在門口，聽見平九開口，他目光一下子固定住，道，&ldo;他說什麼了？&rdo;

&ldo;他說你病了，&rdo;平九倚在門上，學著伊爾遠的動作點了點自己的頭，&ldo;還說你腦子有問題。&rdo;

辰昱扯了一下嘴角，道，&ldo;說的倒也沒錯。&rdo;

平九的視線在辰昱身上停了一下，道，&ldo;剛出告示那會，我還真的懷疑過。&rdo;

平九站直身體，又看向門外小庭院，淡淡道，&ldo;一方面，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你不會放棄那個位置。辰昱，如此把山河拱手相讓，你當真不會後悔麼？&rdo;

辰昱的視線隨著平九蔓延出去，庭院一株桃樹落花如小雨，同小憩春光沒入土裡。

他道，&ldo;你即這麼說，就是還不肯信我。每當想到連辰琛那條雜魚都比你瞭解我，我就……&rdo;

辰昱放在桌子上的手收緊了一下，撫平氣息上那一點躁動，才又道，&ldo;他知道我想要什麼，是因為我做的足夠明顯。你不知道，是因為從前我坐在那個位置上，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信罷了。&rdo;

平九目光有些冷淡，他臉上的情緒剎那間如月影消失在雲後，又霾進了深深地陰影中。

片刻後，平九道，&ldo;莫非你以為，但凡你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你說什麼做什麼，我就一定會信了？&rdo;

平九走到辰昱面前，傾身，貼著辰昱的耳朵輕輕的吹了一下，嗓音低下去，&ldo;你有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