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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我不清楚我們兩個誰更吃驚些。儘管如此，她的本能仍發揮出作用，她閃往左邊，擋開了大部分力道，我的拳頭擦過她的臉頰和耳朵。不過，我的指關節仍重重撞在什麼東西上，像是她的顴骨或是下頜骨，同時我聽到自己痛苦的尖叫聲。

她沒有還擊，只是站在那兒，一隻手舉起來捧著半邊臉。

&ldo;你還需要多加練習。&rdo;她說。她擦了擦臉頰，把嘴張大試探傷痛有多嚴重。她的下巴上出現一道紅印。&ldo;而且，你的動作仍然不得要領。&rdo;

&ldo;閉嘴。&rdo;我說道。

&ldo;張開手掌，然後再合上。&rdo;她指導著，看著我將拳頭開了又合。

她拉住我的手，把手掌翻轉向下，然後有條不紊地將每根手指彎曲起來。&ldo;不過是點兒擦傷而已。&rdo;她說著一把扔開我的手。

&ldo;別跟我說話。&rdo;我說。我晃了晃手掌，有點期望聽到骨頭鬆動的嘎吱聲。

&ldo;看到你生氣，我很開心，&rdo;她說著微笑起來，&ldo;無論怎樣都比你像個鬼魂遊蕩一樣要好得多。&rdo;

我想起倫納德對我說過的話：&ldo;姑娘，你似乎不在這裡。&rdo;

&ldo;不管怎樣，你生氣的物件甚至都不是我。&rdo;她說。

&ldo;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rdo;我從她肩旁越過，想要追上派珀，他都快走到視線範圍之外了。

她從背後叫住我：&ldo;你在生吉普的氣。而這跟他的過去也沒什麼關係。你對他生氣是因為他跳了下去，把你獨自留在這世上。&rdo;

我們又在沉默中前進了幾個鐘頭。派珀要帶我們去的半島實際上是一串小島，由一道窄窄的陸地連在一起。潮水已經開始吞沒地峽的兩側，島與島之間只留下一條很窄的通道。午後過半時分，我們穿過最後一道石峽，最末端的小島出現在前方。雖然此刻海水已將它最低窪的邊緣淹沒，它看起來仍然地勢很高。潮水已幾乎漲至最高點，唯一能到達小島的路徑是一條礁石小道，已經被浪花沖刷得濕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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