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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儀沒有久坐,話講完,就告辭了。
有一輛白色的本田來接她,開車的男人頭髮灰白,戴眼鏡,氣質儒雅。他朝凌瀚微微一笑,凌瀚輕輕頷首,兩人都沒說話。
鍾藎和方儀一點都不像。如果她有方儀一半會保護自己,他是否就拿得起放得下?如今真的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凌瀚開啟房產證,房子位於江畔,無論房型還是地段,在寧城,都是極好的。房主是鍾藎。方儀的語氣談不上溫和,但她對鍾藎還是疼愛的。
手機響了。
&ldo;凌瀚,我在休息室,一會就開庭了。你在哪?&rdo;鍾藎的聲音很緊繃。
&ldo;我在小屋。&rdo;
鍾藎突然放低了聲音,&ldo;今天特別想你。你呢,想我沒有?&rdo;
凌瀚黯然低頭。
三年前,從江州回北京,在他能保持清醒意識的每一天,想她,是他唯一快樂的事。
67,甜蜜回歸(五)
鍾藎其實剛把車停下。
合上手機,她久久地把頭仰著,是因為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能聽到江水拍岸的聲音,能把兩眼的淚水安然盛放在眼眶中。
牧濤過來輕敲車窗,&ldo;怎麼還不下來?&rdo;
鍾藎從鄰座拿過公文包與卷宗,努力想扯出一絲笑,卻沒成功,&ldo;天太熱了。&rdo;心口堵得難受,她用力地深呼吸。
&ldo;因為今天庭審對外開放讓你緊張?&rdo;牧濤問道。
她低下頭,&ldo;不是!&rdo;
兩人拾級而上,背後有腳步聲跟上,鍾藎回過頭,常昊和助理來了。助理喜形於色:&ldo;鍾檢,我們又見面了。&rdo;
鍾藎彷彿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眯起眼睛看著從天上漏下來的參差不齊的陽光,然後再慢慢收回,凌瀚慘白的面容在她面前不停晃動。
常昊的注意力從下車時就黏在鍾藎身上。
無法置信,不過相隔兩天,她的狀況似乎更壞了。眼窩深陷,頰骨突出,臉上還有不正常的腮紅,看人時眼睛都不聚焦。
牧濤在,他不能問什麼,只好淡淡地打了個招呼。
四人進了休息室,常昊倒了杯白開水給鍾藎。
沒人講話,恍若四件靜止的傢俱。鍾藎用水沾了沾唇,聽到外面120的車拉起了響笛,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書記員開啟了法庭的門,媒體和公眾進來,一一落座。
&ldo;檢察官和辯護律師該進場了。&rdo;書記員跑到休息室說道。
鍾藎突然感到心口泛起一縷腥甜,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她一驚恐就這樣,從小就這樣。 這時,她必須做事,不停地做事,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挪開。
&ldo;鍾藎?&rdo;
鍾藎抬起眼,看見牧濤的嘴巴一張一合。她轉身就往洗手間跑。
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胃裡沒有東西,她趴在馬桶上乾嘔,淚水順著兩頰,流淌了下來。
&ldo;鍾藎!&rdo;輕輕的叩門,常昊在外面喊她的名字。
&ldo;就來!&rdo;她努力站起來,腿一軟,身體失去重心,往前摔去,額頭碰在馬桶邊上。她立刻就覺得痛入心肺,眼淚都出來了。
她試圖用雙臂把身體撐起,但是不成功,這一跤把全身力氣都摔盡了。
鍾藎緊緊閉上眼,吸進一口氣,準備再來一次。
忽然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托住她的腰,將她攙了起來。
常昊久等不見人,想都沒想,直接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鍾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