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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廬:「你說你是一等生員,可有證據。」
俞星城翻開裙幅邊角,向裘百湖借了把短刀,將針腳劃開,裡頭是油紙包裹的浮票。
油紙上沾著斑斑血跡,浮票上姓名畫像與外貌描述皆與此女對應。
裘百湖深深看了俞星城一眼。
從做嫁衣的時候,就開始認定要跑出來參加鄉試,昨日經歷那樣一場變故,此刻也還淡定冷靜,這少女心性絕非普通人可比。
李興安拿著浮票,表情有些尷尬了。
這少女竟然是個秀才。
其實女子生員若已經中了院試,便是不許與人做妾,但民間不少人都因為中途養不起女秀才,就把女秀才高價賣給世家做貴妾,州學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俞達虞就為了攀上溫家,把好好一個一等生員給賣了,要真是告上州府,說不定能治他罪。但畢竟是家事,又是父女,官府大多都不願意摻和,接了案子也都是和稀泥罷了。
這女孩不願意回家是情有可原,但他們四個人也不願意管家事。
但要把這女孩放在街口不管,她回頭被歹人害了死在外頭,他們幾個也要背鍋。
李興安抬頭看了一眼譚廬,譚廬是江南貢院的司業出身,以前也管鄉試會考,不知道會不會想管這種事兒。
但沒想到譚廬還沒開口,裘百湖先笑道:「那倒巧了,這鯨鵬三日內就要趕回應天府,倒也送一送姑娘。」
譚廬和李興安都一愣。
裘百湖臭脾氣又怕麻煩,死個把人都不放在眼裡,還想管這事?
小燕王也笑盈盈介面:「好姐姐還是個秀才!怪不得看著鍾靈毓秀識大體,這事兒本王也要包攬了,巧我也要隨船回應天,便是我做主,也要帶上姐姐。往後若是姐姐中瞭解元,去了京城,可要請小王吃幾口慶功酒才是!」
李興安瞪眼。
這倆京城來的大仙,是耍什麼呢!
又不是沒見過娘們,這少女就是頗有幾分顏色,也不至於上趕著幫忙。
他哪知道對面倆人都是滿腹懷疑,把俞星城當作釣熾寰的餌。
俞星城心裡大概也有點數,不敢得意,只是略一點頭,謝過了。
等小燕王手下那個戲子似的女使把俞星城送回屋後,裘百湖吸了口煙:「俞達虞怎麼生了個木魚。你們繼續說罷,既然俞達虞也在池州,我便順道去見見,之後自行匯報朝廷,不必再管我了。」
裘百湖下了鯨鵬,御劍飛向俞府。
進俞府之後,便瞧見俞達虞跛著腳,有些激動的出來:「裘兄!」
裘百湖扯了下嘴角:「俞弟。」
俞達虞以前算是裘百湖的同事。
當年俞達虞野心頗大,入廠又年輕,才剛開始往上爬,期間城府頗深,四處拉踩。
裘百湖就是被他拉踩過的人之一。
但沒想到十幾年前,俞達虞剛開始帶隊,就遭到變故,廢了靈海,能耐剩的不到一成。退位下來連緝仙廠小吏都做不了。俞家在北京雖然有本家,但對他不支援不理會,他只得捲了鋪蓋,帶妻女回池州老家。
聽說池州州府每年好歹給他發些撫恤,俞家在池州還有些產業,就過得不太艱難。後來他兒女們大了,能在周邊縣府做了吏員,家裡就更好了些。
這樣的俞達虞,把沒有靈根的秀才閨女賣給溫家做妾,他是一點也不吃驚。
裘百湖來,也不是真的來見老朋友。
一是打探打探,俞達虞是不是知道自己閨女有什麼特系靈根。
二也是來瞧瞧,昔日拉踩他的小人如今過得有多慘。
顯然俞達虞自己估摸也沒臉,把讓女兒做妾這事兒搞得很低調,裘百湖來了,他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