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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著腦袋一看,原來她也在笑。
暖黃的燈光映在她臉上,夜風吹拂著她的頭髮,像極了老電影裡的畫面。
街上空空蕩蕩,寂靜無人,兩旁的商鋪早已關門,整座城市好像都睡著了,只有他們兩個調皮鬼,在午夜的街頭四處遊蕩。
韓澈的思緒隨著夜風飄到了很遠,他想起很多年前,當他還是個小學生時,總是對天黑後的世界充滿幻想。
但隨著年歲漸長,他為了學習或工作,熬過無數個夜,也因為心事重重而輾轉難眠。夜晚不再神秘,不過是短短的八個小時,睏倦時格外短暫,清醒時又格外難熬。
電瓶車慢慢停下,韓澈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
前面好像是片工地,用藍色的鐵皮板圍了起來,周圍連路燈都沒有,安靜得聽不見一點動靜。
「這是哪兒啊」韓澈莫名有些緊張,心突突直跳。
夜晚不僅神秘,也危險。
「工地啊。」鄭好下了車,沖韓澈抬抬下巴,「你在這兒把風。」
她舉起手機照明,在鐵皮板上摸來摸去,終於摸到了翹起的一角,再輕輕一掰,鐵皮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豁口。
韓澈一驚:「你要進去」
鄭好驀地回頭,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黑色的瞳仁在手機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她轉過身,先邁進一條腿,再將身子一矮,靈活地鑽進了豁口。
韓澈在黑暗中焦灼不安地等待著。
雖說是把風,可這裡除了風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他沒來由地想到,就在五個小時前,他還在一家高階餐廳吃著鵝肝蝸牛,聽著優雅的鋼琴曲……
同一座城市,同一個夜晚,有人在觥籌交錯,有人在黑暗中冒險。
兩相比較,他還是更喜歡後者的人生。
大約等了五分鐘,豁口處驀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鄭好回來了,還抱著一條土黃色的小狗。
韓澈急忙上前,從她手裡接過小狗。
這狗跟鄭大錢長得很像,都是中華田園犬,黃毛,體型中等,自帶一股子憨傻的氣質。
「走走走快走!」鄭好拍著韓澈的背,催他上車。
韓澈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心頭又冒出不好的預感:「這狗該不會是偷的吧」
鄭好斜他一眼:「什麼叫偷這是我朋友,跟你一樣,我帶它出來玩不行啊」
她把小狗放在踏板上,用雙腿護住,等韓澈坐穩,就趕緊擰動把手,電瓶車伴著夜風重新上路。
等工地在身後越來越遠,鄭好才繼續解釋:「有次我遛狗遛到這裡,鄭大錢一直朝裡面叫,我才注意到保安亭外面有條小狗。跟保安大爺聊了會兒天,才知道他跟麻雀街老楊廢品站的楊婆婆是親戚,楊婆婆家的狗生了一窩小狗崽,他就要了一隻,給工地看大門。」
韓澈隱約猜到了事情的後續:「鄭大錢該不會也是老楊家的吧」
「對嘍,它倆還是同一窩呢,所以它聞著味兒就認出來了,你說血緣關係神奇吧」鄭好說得正興奮,想起初見小狗的情景,語氣又變得失落:「這條狗一直被拴在保安亭外,哪兒都去不了,也沒人遛它,每天的活動空間就只有以狗繩為半徑的圓圈裡,實在太可憐了……」
難怪,韓澈回想起這條狗的樣子,雖然跟鄭大錢很像,但體型瘦了一圈,毛髮也髒亂打結,眼神看起來呆呆的,甚至可以用憂鬱來形容。
「那你也不能直接……」怕「偷」這個字眼惹她生氣,韓澈換了個說法:「你帶它出來玩,跟保安大爺打招呼了嗎」
「之前都跟他說好了,可我每次來都是大半夜,人家都睡了,我也不能把他從床上薅起來啊。」鄭好振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