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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掌門,還有雲荊殿下,你們都會給我做好吃的,」狐狸憂傷地說,「如果掌門要把小奴送到未來,小奴一定會傷心死了!」
阮輕沉吟著,半響才說:「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狐狸說:「沒有嘗試怎麼知道沒有辦法呢?掌門還有小奴,還有殿下啊……」
是啊,她還有十四,還有小狐狸,最起碼他們是真心實意地幫著她,不求從她身上討要代價的。
阮輕呼吸微滯,輕聲問道:「他還好嗎?」
「不太好哦,」狐狸比了個鬼臉說,「每天就像死了媳婦一樣,還欺負小奴!」
想到他那副沮喪的神情,阮輕忍不住笑了。
「掌門不想見他嗎?」
阮輕笑容微僵,沉默了。
上陵大戰那天,阮輕親眼看著靳十四一劍刺穿燃冥的喉嚨。
她無法去恨靳十四,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更不知道來日如何面對姬夜。
如今他守在上陵,站在皇室那邊,與她為敵。
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相見了,阮輕有些遺憾地想。
「不想見就算了,」小狐狸說,「我去跟他說一聲,讓他回去!」
阮輕怔了片刻,詫異抬眸,「你說什麼?」
「啊?」小狐狸迷茫地撓頭,「掌門不是不想見他嗎?」
阮輕竟有些緊張,手指微微顫了下,「他也來了嗎?他在哪?」
小狐狸「啊」了一下,張了張唇,說道:「他就在山門下面。」
那一瞬,欣喜如煙花般湧了上來,在心頭綻放開。
阮輕氣笑了,看著小狐狸,恨得磨牙,「好啊你?!他來了你也不跟我說!」
小狐狸撇撇嘴:「小奴不是在跟掌門說嗎?」
阮輕作勢要捏小狐狸的耳朵,狐狸大驚失色,「嘭」地一下變成原形,紅色的尾巴在空中掃了個圈,直挺挺地揚著,慌忙逃走了。
阮輕取出天音螺,往其中注入靈力,片刻後傳出男人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喚道:「阮掌門。」
「嗯,雲荊殿下,」阮輕嘟噥,「從前叫人心肝,現在叫人阮掌門了?」
雲荊愣了下,僵硬地說:「輕兒。」
「嗯……」阮輕雙手捧著天音螺,垂著眼瞼,卷翹的睫毛顫了下,咬著的唇鬆開,低聲說:「十四,我疼……」
那一刻,雲荊當即就慌了,聲音發著抖,急急忙忙說,「哪兒疼?輕兒,你在哪,我來找你,輕兒,輕兒,對不起,現在還疼嗎?」
「疼,」阮輕抓著衣襟,身體不住地打顫,「我想見你。」
「我來找你,輕兒,我很快就來,」雲荊慌忙爬上山,撞開幾個守門的弟子,急道,「等我。」
阮輕收起天音螺,傳令守門弟子放行,不出多久,屋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說來就來,沒有讓她久等,也沒有讓她失望。
還未見到他,阮輕心裡的傷卻彷彿……已經在癒合了。
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眸光與她對上,阮輕眼眶倏然紅了。
雲荊穿著一身黑袍,衣角還帶著血漬,綁著高馬尾,額前垂了些許碎發,擋著一雙淡水琉璃般的眼睛,面容有些狼狽,他怔怔地看著阮輕,緊接著一把衝進屋裡,單膝跪在她床榻前,雙手顫巍巍地捧起她的手,抽了口冷氣,顫聲說:「輕兒,輕兒,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我去殺了他!」
「我自找的,」阮輕咬咬牙,「雲荊殿下,你別再殺人了。」
稀疏尋常的一句話,雲荊卻猶如捱了一記重擊,一時頭暈目眩,他仰著臉看著阮輕,嘴角抽了抽,像哭又像笑,伸手去摸她的臉,低聲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