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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對於阮寧來說很陌生，她搭著顧連章的手，跟著他穿過重重沉重的大門，來到皇后寢室，宮女們服侍她去掉簪環首飾的時候，顧連章一直垂手在旁邊侍立，他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魏恕的話，他是個閹人，不是真正的男人，他這輩子都沒法讓她享受正常的男歡女愛。

&ldo;顧督主，&rdo;他突然聽見她喚他，&ldo;本宮初初遷到此處，諸事都不熟悉，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的，你今晚不要走，暫且在偏殿留宿一晚，萬一有什麼事也好照應一二。&rdo;

&ldo;是。&rdo;顧連章答應著，抬頭去看她時，卻見她無聲地用口型對他說&ldo;晚上過來&rdo;。

顧連章心中一盪，無端的卻更壓抑了。

漏下三更，顧連章無聲無息地走進了阮寧的寢間。上夜的人全都被打發走了，屋裡滅了燭，一重重簾幕紋絲不動，她在等他。

他沉默地走過寬大的內堂，穿過槅扇來到她的床前，她突然從紗帳後鑽出來，摟著他的脖子一起倒在了床上。

&ldo;督主，你來的好晚，等得我都困了。&rdo;阮寧輕輕對著他的耳朵裡吹氣，跟著又使勁咬了一下，&ldo;都跟你說了過來的，怎麼這麼磨蹭?&rdo;

顧連章沒有說話，任由她像只調皮的貓，在他身上又抓又咬。

阮寧有些疑惑，他從來沒像今晚這麼沉默過，怎麼了?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縴手按住他的胸膛，瞪著眼睛看他：&ldo;你怎麼了?&rdo;

顧連章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ldo;跟著我，你不後悔?&rdo;

&ldo;為什麼要後悔?&rdo;阮寧有些奇怪，&ldo;我想要的你都給了我，而且比你當初答應我的還好。&rdo;

顧連章心中有些苦澀，果然還是交易，只是她很守信，也很盡責。他低聲說道：&ldo;皇后不過是個虛名，除了這個虛名之外你什麼也得不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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