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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燕惜羽放下了筆,綠醉立刻靠近了些,用從未有過的輕聲細語問道:“完成了?”
燕惜羽聞言,側首衝他微微一笑,饒是綠醉飽經風月,竟也不由自主地臉紅了起來。
這笑?這樣的笑才是他正真的歡顏吧!怕是自己此生,很難見到比這更令人為之沉淪的笑了。綠醉慌忙不迭地錯開了視線,如是想到。
燕惜羽略一思量,換過一枝短鋒紫毫,在畫卷右側的留白處添上了兩句話:
畫鶯夜啼悲秋色
登樓笑吟歡春情
“這位大爺,不知此畫可還能入目否?”撂下紫毫,燕惜羽抬眼望向已經對著畫紙痴呆發楞的那位客人,收起了令人驚豔的笑容。
那人雖然想以卑鄙的手段騙取銀兩,可以算得上是斯文敗類,但卻也是個識貨的主。眼前的這幅“夜鶯圖”不知比他手裡的那張破畫好上幾倍,所以當他聽見燕惜羽問起的時候,竟連聲說道:“好,好,好!”
三個“好”字剛說完,那人才回過神來,看到樓金玉滿目譏諷地看著自己,不由打了激靈,慌忙改口道:“這畫雖不錯,但是也不過是普通丹青罷了,怎可與我那幅相提並論?”
“莫急!容小人向大家展示此畫的獨到之處。”燕惜羽胸有成竹地對著靈哥兒一使眼色,就見靈哥兒迅速跑向後樓,不一會便提了一個鳥籠子回來。而那籠子裡困著的正是一隻和畫上類似的紅褐色夜鶯。
靈哥兒走到前樓的入口處,便把鳥籠子的門給開啟了。那夜鶯“嗖”地一下飛了出來,在大廳裡盤旋了幾圈後,也不飛出“春情歡”,而是漸漸靠近了燕惜羽的那幅畫,最後竟直接落在了放著畫紙的桌子上,同時,清脆明亮、婉轉動聽的啼叫聲立刻迴盪在整個大廳裡。
一聲,兩聲……,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那隻小鳥在桌上蹦來跳去,引頸高歌。不知是誰帶頭說了一句:“叫了,叫了,真的叫了”,頓時整個大廳裡就像是炸開的油鍋一般,讚歎四起。
“天哪,真的叫了!”
“怎麼可能,我不是在做夢吧!”
“奇了,奇了。這可真是鬼斧神工啊!”
……
那夜鶯很顯然是被眾人的驚呼聲嚇到了,一振翅膀,瞬間就飛出了大廳,消失在夜色中。不過眾人關心的並不是那隻活鳥,而是那栩栩如生的死物。
“玉娘,我出一千兩,把這畫賣給我吧!”
“玉娘,我出三千兩!”
“我出五千兩!”
……
樓金玉被那報價聲震得耳膜發顫,不過她仍是掛著笑容,擺著雙手道:“各位大爺,各位大爺,請少安毋躁!這畫是我們‘春情歡’賠償給這位客人的,所以如果大家想買畫的話,請找這位客人商榷,此事我作不了主!”
那位客人見樓金玉這麼一提,這才反應過來,緊走兩步,想要取畫。不過當他的手剛碰上那宣紙時,就被燕惜羽給壓住了:“大爺,如果拿此畫作為賠償的話,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那人連連點頭,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z
“那好,那就請在場的各位作個見證。‘春情歡’已經作出了賠償,請這位大爺莫要因畫卷被汙之事而再向‘春情歡’提出任何的要求。這畫就歸這位大爺所有,與‘春情歡’毫無干係。如何收藏,如何買賣全是這位大爺的私務,‘純情歡’概不負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此最好!”那人小心翼翼地捧起畫紙,仔細疊好放進懷裡,然後便想轉身離開。卻不料他和同伴還沒走出幾步,便被樓金玉給叫住了。
“大爺,你似乎忘了點事情吧?” y
“事情?什麼事情?”那人隨著樓金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