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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這樣,雋遙心中也是有著幾分的難過,他不自覺地放緩的語氣道:“娘,我知道我這麼說是太過絕情了,所以您要罵我的話就儘管罵吧。但是有一點您務必要牢牢記得,阿羽,他不是爹!雖然他也和爹一樣的善良溫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也會委曲求全。倘若被人觸及到某些禁忌之處,我想他一定會選擇‘玉盡碎’,而不是您所想的‘瓦苟全’。”
“您知不知道,昨夜阿羽清醒過來後,我的心裡有多恐慌,生怕他會從此離開我,老死永不相見。那一刻,我甚至連點燈的勇氣都沒有,就怕會看見他絕訣的眼神。所以娘,您如果真是心疼你這個兒子的話,那就別再管我們倆的事了,好不好?事到如今,如果因為你的一些言行而導致他最終會疏遠我,那您還不如直接拿刀殺了我,免得讓我留在世上飽受折磨,這也不枉您寵愛了我這麼些年。”
察覺到雋遙話音中的一絲顫抖,文婉華這才醒悟過來,眼前的雋遙是在用他自身的性命愛著那個叫燕惜羽的人。望著和自己亡夫有著七分相似的兒子,文婉華不禁回憶起二十多年前那次在梨花樹下的邂逅,那個偷走了自己全部芳心的白衣男子。
文婉華雖然身為郡主,但是當她還在襁褓中的時候,齊國就滅亡了。等她長到四五歲的時候,那個年長她十歲的大哥文嘯梨就像是嚴父一般,每時每刻都以一個齊國公主的標準約束著她的言行舉止。文婉華還記得,大哥經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就是:“你要記住,等我復國之後,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公主。所以你一定要學會如何做好一個公主。”
只是,那個勵精圖治的文嘯梨在經歷了那次江湖和朝廷的聯手圍剿之後就完全變了個模樣。他整天躲在自己的房中不願出來,更不願和他人多說話,最嚴重的時候甚至滴水不沾,葷素不進。這所有的反常都引起了年幼的文婉華極大的好奇心,她好奇文嘯梨的房間中有何吸引人的東西,能令得那個有著雄心壯志的大哥一下子變得意念消沉,頹廢不堪。
後來文婉華趁著文嘯梨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溜進了他的房裡。結果她在牆上發現了一副畫像。當文婉華看到那畫像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正在望著一位仙人。因為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有如此的容貌,這樣的神態。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幅畫的右下角有著文嘯梨題的幾行字:
遠黛攢濃墨,星眸耀晶輝。
懸膽挺峰巒,柔唇點紅蕾。
貝齒嵌璇玉,春肌化雪瑞。
身姿挺松骨,風雅傾人醉。
梅竹少節氣,蘭菊皆羞對。
對著那幅畫像發呆了一個多時辰後,年僅十歲的文婉華終於明白了哥哥他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這間屋子。若是換成她自己,也情願日日對著這副畫像,茶飯不思。
大約又過了一年,某一日,全教上下的長老、掌事以及很多的教眾都像是過年似的那麼開心。那天晚上教中甚至大排筵宴,飲酒慶祝。席間,文婉華才得知,原來在三天前,“鴻正教”的一個大對頭病死了。那一夜,文嘯梨喝了個酩酊大醉,宴席未散盡便由他人送回了房間。
等到文婉華親自熬好了醒酒湯給他送過去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看見那個向來堅強隱忍,注重皇家體面的哥哥癱倒在那幅畫像的下面,獨自哭得傷心欲絕。
再過了大半年,教裡傳出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教主愛上了一個男人,還把此人藏到了西院最為偏僻的閣樓裡。除了文嘯梨調派去伺候那人的葛依外,誰也沒有見過那人長什麼樣子。文婉華聞訊後先是吃驚,但當她回想到大哥房中的畫像之時,文婉華又不由覺得,如果那人和那位仙人長得一樣的話,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後來文嘯梨因為沉迷情色,很少打理教中事務,使得幾位長老越來越不滿他的行為。類似的抱怨月益劇增,直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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