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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覺得一陣陣的發冷。
她睡夢中,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又困,又疼,蘇杳鏡意識模糊,不知為何,思緒又回到了她離宮前的時候。
那時候,她睡在岑冥翳的寢殿中,等著他,等到子夜,他才回來。
她睡得很深,蘇杳鏡難得變得脆弱了幾分。
她覺得冷,被子怎麼也蓋不安穩,因此覺得委屈,想找人幫忙。
本能一般,蘇杳鏡蜷縮著,在睡夢中喊:「岑冥翳。」
沒有人答她,蘇杳鏡覺得更委屈,為什麼不幫她蓋被子,小聲地喃喃,一句接一句地:「岑冥翳。岑冥翳。岑冥翳。」
不遠的門口,扶著門框的白靡靜默站著,臉色蒼白。
第152章 尋香
蘇杳鏡醒來,摸了摸自己眼睫,發現有些濕濕的。
她腦袋裡有些發空,她知道,那是又有一部分記憶被抽走後留下的空白。
她在不斷地遺失自己,而更可怕的是,她甚至無法確認是遺失的哪一部分。
忘記是最徹底的失去。
蘇杳鏡沒什麼表情,抬手擦去眼睫殘留的淚水,房門被推開。
白靡走進來,讓蘇杳鏡驚了一下。
白靡身穿羅裙,頭戴荊釵,還抹著唇脂。
他如今的模樣比當年的稚嫩長開了一些,不復當年雌雄莫辨的清純秀美模樣,但瘦削的下頜帶著凜冽的精緻,比從前更多了鋒芒畢露的美感。
他為何又穿上女裝?
蘇杳鏡看著他,他眼覆白綾,一步步走過來,臉稍稍朝旁撇著,很有些嬌怯。
他在蘇杳鏡身旁坐下,低低地喚:「瑤瑤。」
蘇杳鏡抿了抿嘴。
她前不久才見過瑤影的屍體,現在又被他這樣稱呼,這滋味真是
「晦氣。」
蘇杳鏡冷著臉,低聲說。
白靡抹著脂粉的臉色都抑制不住地泛白。
他拉扯著自己的衣裙,又坐近了一些,緊緊貼著蘇杳鏡,跟她說:「你看我,看我。不喜歡嗎?」
白靡有些急切。
以前瑤影最喜歡看他穿女裝,只要他穿上裙子,瑤影的目光就會止不住地落在他身上,還總是想給他梳頭、上妝,忍不住要誇他漂亮。
對白靡來說,他並不在乎被人看作什麼性別,實際上,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評價、世上的規則。因此穿起女裝毫不扭捏,可有的時候,也會因為瑤影誇他的次數太多而感到厭煩。
聽膩的時候,白靡也會毫不留情地呵斥她,叫她閉嘴,瑤影就會安靜一陣子,但過一會兒,又會忍不住看著他,誇讚他。
那時的瑤影,和現在的瑤影相比而言,真好似一個在熱火中,一個在冰窖。
或許,只是待他才如在冰窖。
蘇杳鏡遲遲不答話,似乎鐵心要無視他,白靡心下止不住地慌張。
他磨了磨牙根,即便什麼也看不到,臉仍朝著蘇杳鏡的方向,忽然問:「岑冥翳,是誰。」
蘇杳鏡一頓。
她是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麼夢的,醒來發現眼角微濕,也並沒有在意。
聽白靡這麼問,難道,她在夢裡說出了岑冥翳的名字嗎?
沒有等到蘇杳鏡的回答,白靡焦躁更甚。
他失去了視覺,對周遭、對時間的判斷全來自於他的感知,因此當他聚精會神想要聆聽時,沉默的等待時間就顯得極為漫長。
白靡雙肩端起,如同受到刺激而警惕的獸類,不安地先發起進攻。
他深吸一口氣含在胸間,嗓子沉下去,又發出那種空靈而虛幻的聲音:「回答我,岑冥翳是誰?」
下一瞬,蘇杳鏡就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