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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的莫名,又讓【對面的小孩】沒有一點抵抗力。
就這麼鬼使神差地接過漆筆,過了好幾秒,潮長長才想起自己並沒有下定決心。
或者說,不管是清華還是藝考,他都沒有信心。
「那如果,我試了,最後不行呢?」潮長長問。
脫口而出的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想給雲朝朝太大的希望,還是不想給他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哪兒那麼多如果?」雲朝朝笑了笑。
這個笑,如果看的足夠仔細,微微上揚的嘴角裡面還帶著一點得意。
「人生,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100的確定?」潮長長拿漆筆在手裡轉了轉,這是個下意識的動作,他從學畫開始,就一直拿著畫筆轉。
這樣的心態,這樣的語氣,和那個一直都【不把這個世界放在眼裡】的少年有些違和。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爸就已經是首富了。
他知道生意場上,會有這樣那樣的風波。
也見到過潮一流很多朋友的起起落落。
但他一直都很確定,他的一生,早就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不管他願不願意努力,生活都會給予他最大的善意。
他是真的曾經有過這樣100的確定。
事實證明,他確定錯了。
「你想的有點多,你能先把圍牆塗鴉的底稿給設計好,讓我用自己的雙眼來評估一下,我是不是給清華美院找了個合格的考生?」雲朝朝扯開了話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潮長長還守在之前的話題。
「什麼?」
「最後不行呢?」這問題問的很直接,男人嘛,本來也沒有什麼好扭扭捏捏。
「不行就不行唄,你這麼幸運地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大中華,你還能因為少了個學歷餓死不成?」那個帶刺的女孩,一轉眼又回來了。
潮長長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不是特別大,卻深邃得浩瀚無垠,他很少這麼直白地看著誰。
沒有人能一眼到底,知道這深邃的眼底,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就是想要讓對面的人一覽無餘:「你們女孩,是不是都這麼自相矛盾?」
不遺餘力地用學歷打擊他的人是雲朝朝,這會說沒學歷肯定餓不死的也是她。
「我們女孩?你覺得我是可以和什麼人共享一個類別的女孩?」雲朝朝語帶慍怒,「你要敢說水淼淼,我就敢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倉庫。」
雲朝朝對水淼淼的敵意很明顯,從來都不加掩飾的那一種。
對於水淼淼,要說潮長長這會就已經徹底忘了,肯定是沒有可能。
這話要是說出來,他自己第一個就不信。
但潮長長確實已經不怎麼會想起,這個曾經喜歡過的女生。
可能是沒空,也可能是沒心情。
如果不是雲朝朝一直在他面前提起,他說不定再過不久,就真的只剩下個模糊的印記。
雲朝朝的這個問題,可能是有標準答案的。
潮長長沒有及時做出正確的回答,雲朝朝就真的生氣了,直接抽走了自己剛剛遞到潮長長手上的漆筆。
「你愛行不行!」雲朝朝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恕不奉陪」,然後,就直接轉身走人了。
「我會盡力的。」潮長長對著一道背影喊話,「盡力試一試。」
一支漆筆,劃過晨間的清新空氣。
扔筆的人,就這麼背對著,連看都不看一眼,腳步更是不曾停歇。
就那麼隨意,又那麼剛剛好。
漆筆劃過一道弧線,直接到了潮長長伸手就能接到的地方。
「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