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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尚食,你我都該明白,妙芙同婉嬪八竿子打不著,她絕沒有偷婉嬪的翡翠頭面。」
崔尚食友善地笑了笑,「這話,你留著同掖庭令去講,更有用。」
她理了理頭上的髮釵,抬起步子,「陛下就要用膳了,本尚食還有御前試膳之責,便先失陪了。司膳也快回司膳司罷,休要因為個人情感,失了職啊。」
崔尚食輕飄飄的一句話下來,警告意味明顯:
你要是不聽話,我可以立馬以失職罪治你。
謝小白笑了。
「崔尚食,你在攝政王面前汙衊我下毒,為的是保全自己,我姑且可以理解。」
崔尚食止住了步子。
「你把我做出來的膳食,全部說成是自己做的,去換那些名利,我也不在意。」
崔尚食關上了尚食局的殿門,殿內的光線暗了下來。
謝小白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內幽幽傳來,「只是,您不該因妙芙直言不諱,便遷怒於她。」
她背靠在殿門上,溫溫柔柔地笑著,「你這是在——威脅我?」
「怎麼會?」向來板著一張臉的「瀟白」燦爛地笑著,「我感念崔尚食把我從掖庭撈出來還來不及,怎敢威脅自己的恩人?只是……崔尚食似乎不再想要我這枚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棋子了。」
謝小白走到崔尚食的跟前,再次行禮,「崔尚食,你我在這宮裡頭守望相助不是很好麼?何必互相傷害呢?」
崔尚食輕笑一聲,「什麼『守望相助』,司膳,你還沒有資格和本尚食談這個詞。本尚食便是不要了你這顆棋子,你又能奈我何?」
她用讓人如沐春風的語氣,說著不容置喙的話。
「那個宮女,我是不會放的。你若是再不回頭,我是怎麼把你弄出掖庭的,就能怎麼把你弄回去。」
崔尚食開啟殿門,晚風帶著涼意,鑽入謝小白的衣袍。
這個時候崔尚食還不知道謝小白抱住了未來女帝的大腿。
又過了些時日,太上皇在掖庭抑鬱而終,皇帝與涼王的關係也越發緊張。
終於,雙方人馬在大明宮裡再次打了起來。
皇帝錯誤地估計了涼王的勢力,被涼王斬於殿前。
這下,司徒皇室這一代的所有皇子都死絕了。
擺在涼王面前的有兩條路:要麼,他自己來個黃袍加身;要麼,他從宗室裡面再選一個好控制的男丁,讓他繼承皇位。
若選前者,現在的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應對舉國上下的反對之聲;若選後者,那些郡王世子們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保不齊還會出現宮變,內耗他的兵力。
就在涼王陷入兩難抉擇的時候,十五公主從石頭縫裡……不對,是從掖庭深處蹦了出來。
涼王看著柔柔弱弱的十五公主,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傳太子旨意,命司膳謝瀟白前去紫宸殿伺候。」
謝小白瞥了一眼崔尚食,跟著傳旨的太監往紫宸殿走去。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向太監打探著情況,「公公,不知這太子是哪位皇室宗親啊?怎麼忽然便點了奴婢去御前伺候呢?」
那公公笑得像一朵菊花,翹著蘭花指說道:「訊息還沒有傳開,不過謝女官也不是外人,咱家便實話同女官說了吧!
「陛下昨晚受了驚,至今還躺在床上未醒,太醫說情況不容樂觀。國不可一日無君,攝政王便立陛下的十五皇弟為皇儲,現下在紫宸殿,隨攝政王處理政務。」
那太監又感慨了一句:「太子同他的孿生皇妹自幼在冷宮長大,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啊!」
謝小白小聲嘀咕道:「連孿生兄妹這麼腦洞大開的想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