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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因而繼續要我父親娶母親進門。父親強烈反對,並請離家半年,授官巡查。回省之時,就已經在巡視路途,由幾位知府大人保媒,迎了秦氏進門。
老祖母被氣得半死,我母親幾乎跳井自盡。但木已成舟,無以為繼,只得秦氏為長,我母親為側,但父親對母親厭惡之極,雖令她懷胎,卻不聞不問。母親因孃家倒臺,又在此地無依為靠,飽受欺凌侮辱之苦,終日抑鬱,終在誕下我之後,便渺渺而去……”
曾齊越說到這裡,微微地皺了皺眉。
他雖然未曾與母親相依為命,但是聽過乳母嬤嬤,及身邊一些大丫鬟的陳述,他已分明想見當年母親所受及的種種屈辱,寄人籬下,又無法回家另嫁,身懷六甲,卻被丈夫不聞不問,終究抑鬱所終,心有戚然。
與知妙回說起這些,但覺得眼眶中溼熱痠軟,一股疼痛從心底泛出。
知妙又怎不是個體貼細緻的人,她自然明白,這深宅後院裡,女人所被排擠,所經受的無法反抗的壓力。若當年,曾齊越的母親假若返家,也是給孃家抹黑了臉,且回頭也不過是上吊自盡的份兒。在這裡拼了命生了兒子,卻已經元神耗盡,如當年她的母親林氏一般,終病體無力迴天,渺然而去……
只是她那邊還有知秀和知微三姐弟相依為命,而曾齊越不過孤身一人爾,又因老太太格外寵愛而全家樹敵,這些年黑暗之中,掙扎活命,該會是怎樣的傷楚,想而可見。
越看他微微泛酸紅的眼眶,知妙心底越發憐愛之情滿溢,忍不住就伸手握住曾齊越的手,柔聲安慰道:“那些事且已經過去了,便不要再想起了。我們總之要往前看,人生之路,貴在希望。”
“希望?”曾齊越隨著她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又握住掌心裡她柔軟的手指,更覺得心頭微酸,一點點忍不住的傷感。
他抬頭看著知妙,只輕聲道:“我只希望,今生今世,能與你時時相伴,永不分離……”
知妙只覺得心頭顫了一顫。
雖然她心底明白曾齊越對她寵愛,但是這個人也甚少把這種話掛在嘴邊,突然說了這樣的話,可見他心頭的傷感,已經淡然滿溢……
所以看他握住她的手,悄悄地把頭倚在她的肩上,她雖然還有些彆扭,但竟沒有把他推開。
曾齊越這些年來,孤單單一個人在府裡四面楚歌,黑暗中假裝堅強,冷漠中尋找開解,疼痛中自我解嘲,而今忽然有一個人,時時刻刻陪在他的身邊,他進門,便能看到她坐在床邊;他回家,便能看到她燈光依然,那一份打從心底泛起來的溫暖,是他用言語都無法表達出來的……
“妙兒……”曾齊越輕輕地喚她的名字,“妙兒,我們……”
他握住她的手臂。
“啊!”忽然之間,知妙被他握住的手,微微地一抖。
曾齊越一怔,急忙抬起身來:“怎麼了?”
“沒,沒什麼。”知妙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裡抽回來,還微微地拉了一下袖子,把自己的手腕遮住。
曾齊越有些奇怪,立時就抓回她:“怎麼了,你的手怎麼了?快讓我看看!”
“沒事,真的沒事!”知妙只按住自己衣袖,無論如何都不讓他看。
“讓我看看!”曾齊越有些怒了,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就把她的紗袖猛然往上一掀!
知妙沒料想他瘦弱,但還是很有些力氣,這樣猛地一扯弄,她的衣袖就被他用力地撩開,整條雪白的手臂,都露出了袖子。
“怎麼回事!”曾齊越大駭,驚叫地目瞪口呆地望著她的手臂。
“沒,沒事,真的沒事!”知妙連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來,還慌里慌張的想要把自己的袖子拉回去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