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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傷成了這副模樣,半條命都該沒了。
“主人”
“回府。”端華緋衣回答得淡定。
車莎有千言萬語要說,無奈嘴笨,乖乖的送端華緋衣上了馬車,什麼都沒能問出來。
馬車行駛了沒一會兒,桑梓進來了,鍾唸白也跟著進來了。端華緋衣全當沒看到兩人,神色複雜的看著段清檬的臉。
她的臉上斑斑痕跡,像是掉漆的精美柱子,猙獰得恐怖。
“這下可好,咱倆醜成一家人,誰也別嫌棄誰。”端華緋衣低著頭,貼著她的耳朵說道。
桑梓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把覆在段清檬身上耷拉著的金錢劍拿回。跳躍的火光已經被金錢劍吸收了,但是金錢劍也染上了烏黑的顏色。
“靜持能夠放過她,說明她就算活下來了,也不足以威脅傲南國的平靜。”桑梓道。
聽到桑梓乾澀的聲音,鍾唸白一點沒有上別人馬車的自覺,給桑梓倒了一杯茶,“夫君啊,和我回家唄。”
兩個男人都很有默契的忽略了鍾唸白的話。
端華緋衣對桑梓說道:“活下來就夠了。”
“我在一邊看得分明,段清檬有很多次反擊的機會,卻錯過了,她一直在讓靜持。”桑梓說出自己的疑惑,“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這種妖怪。”
“你的意思是她在裝死”鍾唸白瞟了眼端華緋衣抱著的烏黑的一坨,這裝死裝得貌似太過專業了。
“但是在擁有一拼之力的時候,她又不屑演戲。”桑梓摸著下巴,不知道要怎麼理解這種矛盾的狀態。
端華緋衣的思想慢慢的遊離到了外邊,段清檬是因為對靜持有感情才被打得這樣悽慘,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他都不是那麼關心,當務之急,他想看到清醒的她。才入了王爺府,他就釋出了緊急命令,秘密尋找江湖中的奇人異士。
桑梓倒是想通知沈櫟濯等人段清檬此刻的狀況,無奈鍾唸白這傢伙黏上了他,怎麼趕都趕不走,比蒼蠅還討厭。於是,端華緋衣的府邸出現了,桑梓被鍾唸白追得上竄下跳的畫面,給帶有沉重氣氛的端華府添了一絲喜感。
端華府的整體氛圍自然不會因為桑梓和鍾唸白而改變,依舊是那麼的沉悶。最愛美的王爺臉上出現了足以可以稱之為毀容的抓痕,但他竟然沒有叫人治療,反而是抱著一個黑得不知是什麼的難看的物體,平日裡被王爺優待的下人們的心情哪裡能好,他們甚至擔心王爺臉被毀了之後是不是傷心過度思考不能了。
“主人,你的臉很漂亮。”車莎嘴拙,本想表達讓自己的主人去治療一下臉的意思,偏生變成了誇獎。剛才在旁邊期待車莎能說出扭轉乾坤的話的下人們,齊齊搖頭,她們也是關心則亂啊,車莎哪裡能說出讓主子改變決定的話。
“嗯。”端華緋衣點了點頭,“你們都在外面候著,我自己進去便是。”
車莎張張嘴,愣愣的看著端華緋衣抱著段清檬走入了浴房。
浴池清透似碧玉的水,漾出了陣陣波紋,端華緋衣解開了她的衣裳,焦黑的肌膚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種代表災難的醜惡。
“你好醜啊。”他的手戳了戳她的臉,臉部結成了一塊焦黑,硬硬的。
他又摸了摸自己臉上已經結痂的傷痕,“我現在也醜醜的。”
“段清檬,我不是隻喜歡你的臉,我喜歡你的全部。”他得意的笑了笑,“不是喜歡你的臉那麼膚淺,我愛著你。”
他抱著她,下了水,浴池是有坡度的,他下的是淺水區,方便站著為她擦洗身體。柔軟的白色帕子擦過她的臉,她的臉還是焦黑一片,手帕也沒有染上黑色,依舊潔白如新。
就算知道用水洗的辦法沒有用,他還是仔細的把她的身體擦了一遍,儘管每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