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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有話對寡月說……”
衛箕拭著眼淚被衛簿拉了下去,方拉開門就瞧見站在門外的僧人,僧人朝他們微微作揖道:“貧僧師父囑咐貧僧將靳公子送往萬安寺……”
兩兄弟自是懂這人說的是公子辭世之後的事……
屋內,陰寡月走上前來,顧九跟在後面。
就如同一開始顧九未曾把他當外人一樣,南衣也從未拿顧九當外人。
床榻上靳南衣伸出蒼白的手,此刻他的神志已有些遊離,寡月撲上前去,回握住他的。
“寡月……你說我們會不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們都有先天的心疾……”他依舊面帶笑意。
清淚滑落聽者的臉頰,寡月薄唇顫動著啟開,語不成聲:“若真是這樣,我便是在孃親肚子裡吸去哥哥元氣的那個……便是我,害得你一出生便比我柔弱許多……”
那一聲“哥哥”也讓靳南衣落下淚來……
善良溫潤如他靳南衣,無論何時想到的總是別人,他蒼白的唇微微揚起,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撫上寡月的面頰:
“我若還活著便多護你一日,只是我終究是太遲了見到你,以前我不在乎生死,如今我終究是放不下你……放不下……”
“哥哥……”寡月嘶啞著嗓子喚了一聲,這一刻有溫暖,亦有撕心裂肺的痛楚。
南衣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臉上依舊帶著寵溺的笑:“我知道你這些年活的很不好,我至少還有孃親和爹爹的疼愛,還有物質上的滿足,而你……什麼都沒有……便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他從被子裡拿出一個錦盒來,泛白的唇吃力的說道,“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契、田契、商鋪、歌舞坊的契約,還有一些僕從的賣身契都在這裡……你拿著不要拒絕我,很慚愧我能給你的只剩下這些……”
良久他湊於輕聲再道:“答應我無論鄭氏如何給她一條活路便是,她畢竟養育了我……無論靳氏一族最烈深重,無論前人如何想置你於死地,寡月在殺人之前務必給人三次機會……”
“顧九。”靳南衣溫柔的喚了一聲,顧九身子一顫,走向前去。
“公子……”
“九兒,永遠不要拋下寡月,他已經沒有親人了……”他說道,“日後務必扶持寡月,助他打理家中事物,你夫妻二人定要同心協力……”
顧九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一雙冰涼的手握住她的,又將她的手放在另一隻手上,等顧九意識到的時候才知道寡月的手已牢牢抓住她的。
顧九乾笑了笑,不敢在靳南衣抽出手,只好由他握著。
榻上的少年望著緊握著手的二人,目光又落在著素白色褙子的女子身上片刻,有時候記住也是擁有……他唇邊的笑更深幾許,兩頰的梨渦滿含蜜意,他靜靜閉目,蒼白修長的手落在錦被上……
“哥——”
“公子——”
他還是走了,那夜綿延的秋雨低落一夜。顧九已感受到冬的氣息……
靳南衣,還真是那麼一個溫柔又讓人心疼的男子,她站在門外欄杆處,仰起下巴,猛眨著眼睛不讓淚水滑落,只因屋內少年方才一句鐫刻在她心坎上的話——
“江南風骨,天水成碧,天教心願與身違……”
他抱著他,秋風肆掠,衝破窗欞,轟隆作響,一室燈火搖晃,衛箕與衛簿就跪在床榻下。
靳南衣死了,那個初見時一身江南氣息的男子死了,而他的名字卻不能被鐫刻在墓碑上,他的名字將被繼續沿用……
她不會忘記華胥樓前,華車過處,那驚鴻一瞥;更不會忘記,那一日醒來,他眉間鮮紅似血的硃砂痣……
次日,靈柩被衛氏兄弟送往萬安寺,而他的喪事,辦的無比簡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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