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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聲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谷奕一直繃緊了神經等待著,一旦她被發現,便要暴起逃亡,不過現在卻要沉住氣,她不能錯失此次逃跑的機會。還好,剛剛下過大雨,空氣裡瀰漫著潮濕的水氣,會給搜查犬的嗅覺帶來很大的阻礙,再加上這裡濃重的煤炭味,她自信自己並不會被查到。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悄無聲息的向煤堆深處鑽了鑽,整個人埋在了黑乎乎的煤塊之中。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搜查的嘈雜聲漸漸散去,火車鳴笛,開始啟動,谷奕終於鬆了口氣,這次逃亡,成功了。
火車漸漸開出了昌原市的範圍,一路呼嘯著向東方奔去。這一趟煤,是送往帝都近郊的煤炭發電廠的,一共要開上兩天兩夜,才能到達目的地。中途,列車會在某個車站停留,交換駕駛員。這是貨運火車,不比客運火車,每到一個站點都要停留,雖然速度比之客運火車要慢上不少,但勝在不用進站,也算是給谷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谷奕將自己埋在煤堆裡,儘量減少活動,減少進食,這樣就可以減少排洩,她包裡的那瓶礦泉水,幾乎是一滴一滴地喝進嘴裡的。每天也就吃上一點點食物,兩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谷奕的耐力驚人,只在中途火車停靠的那段時間,悄無聲息地躥下火車,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這兩天,她幾乎都沒上過廁所。
終於,在兩天之後,列車到達了帝都近郊。谷奕雖然身體強韌,但這兩天,她實在是太累,神經一直緊繃,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渾身上下黑黢黢髒兮兮,簡直沒辦法見人。
她下了火車,辨別了一下方向,乘著沒人注意,她穿過鐵道鑽進了一旁的草叢,潛伏在草叢之中,緩緩向東面行去。這裡是西郊,要進城,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要走。她不敢搭車,也不敢和任何人接觸,一切只能靠自己。她順著田間小道大概行走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夜幕降臨,總算看見了一片農莊。
她太累了,不敢打擾農莊的主人,悄悄在澆灌農田的渠邊洗了一下身子,冰冷的水刺激得她一陣激靈,洗去滿身混合著汗的炭灰,整個人清爽了許多,她從包裡拿出從那個單身漢家裡順出來的另一套衣物換上,一件黑色的t恤,另一條乾淨的牛仔褲和球鞋,還有一件套頭的帽衫。換好衣服,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金色的長直發,用皮筋盤好,戴上兜帽遮掩自己的發色,將包裡最後的一包餅乾和半瓶水揣在兜裡,將那七百帝國幣貼身收好,最後將那髒兮兮的包和衣服埋在土裡,便鑽進了農莊的穀倉,一頭倒進秸稈堆裡,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日,她甦醒過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提醒自己,今天是賀正三十八年六月十七日,她是谷奕,28歲,前國特局s級特工,現在是一個被秘密通緝的逃犯。她要做的事是查清楚自己丟失的六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了查明這些,她必須立刻回帝都。
醒來後短暫的迷茫在她刻意的自我警示下消失不見,她從秸稈堆裡站起身來,重新向著帝都城區進發。
經過一天的趕路,她總算是走進了城裡,這還是她在半路上又順了一輛摩托車的幫助下。進城後她將摩托車隨意丟在了馬路邊,重新花費三百帝國幣在一家服裝店買了一身衣服,然後找了一家簡陋的旅館入住,這家旅館沒有要她的身份證,這讓她很欣慰,不過住了一晚也花費了她五十帝國幣。
她總算是能好好洗個澡了,她已經不能再忍受自己身上的味道,雖然她是特工,在怎樣簡陋骯髒的環境下都能夠存活,但刻在骨子裡的潔癖還是讓她很討厭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徹底洗乾淨自己,她裹著旅店的白色浴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那麼一瞬,她又一次陷入迷茫。
這是她嗎?是谷奕嗎?她甚至有些不認識自己。臉龐還是那張臉龐,與六年前沒什麼差別,如今卻長發